不是我吹,我活了几十岁,就没有听过哪个村能让县令老爷取名上课的。”
其他人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满脸都是羡慕:“是没有听过,徐家村真是好地方。”
羡慕,他们是真的羡慕,第一次就看见这些整齐房屋让人大开眼界,现在又看见孩子们上学,而且还有县令老爷亲自讲过课,开过光,心里不羡慕才怪。
可眼红没有用,谁叫人家村有钱,那个作坊就是摇钱树,自己送来的草就能变成银子。
这些村里来的学徒们议论着羡慕着,还是老实学自己的事。
苞米的人工授粉依然是田贵和徐根有当老师教。
这次来了四十多人,每个人拿一个大碗,在上午太阳不大时把苞米花粉抖进碗里,把地里走一圈,收集足够多的花粉。
然后再把花粉装进竹筒里,蒙上粗纱布,把花粉均匀抖在苞米刚吐出来的白须上,一连几天,直到所有白须转红开始枯萎才停。
这种事情很简单,简单到一说就会,在田贵和徐根有的指点下,这些实习生们只用两天就把徐家村所有苞米地都授过粉,然后才离开。
李老实欢天喜地送人出去:“再过大半月就是做青储,你们要早点来哈!”
徐长明摸着胡须感叹:“哎,做梦也没想过有这种好事,几句话的事,人家就天远地远来干活。要是过几天能帮忙把麦子也割完就好了!”
他真是用这些免费劳力习惯了,还想着人家连麦收插秧也干。
李老实在旁边笑他:“老爷子,你真是越来越懒了哈!”
徐长明毫不犹豫道:“你现在跟秦氏成亲了,就是我徐家人,喊我老辈子!”
李老实呲牙:“我又没上门,喊你老爷子都是客气了,你还想当老辈子,是不是我那锅牛药给你灌多了……”
一年多前的暴雨淋垮徐长明家窝棚,他生病发烧,还幸好被李老实用一锅大杂烩熬出草药水灌下去,逼出满身大汗救一命。
从那时起,李老实跟他就成了冤家。
现在徐长明口口声声都想让李老实承认是徐家上门女婿,李老实就是不答应,没少斗嘴。
徐家村割完油菜,很快就是夏收割麦了,蚊香作坊终于停工放假五天。
虽然土地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帮忙打理,收麦这种事还是得自己盯着才放心。
不光是蚊香作坊停工,就连药坊也停工了。
徐根庆和莲花两人下地割麦,女儿南南已经八个月,就由小香在家带着。
十岁的大香顶着太阳干活,一点都不偷懒。
田坎上,秦氏急匆匆过来,一到地边,撩起衣袖接过大香的镰刀:“我来割麦,大香回去烧些水来。”
莲花抬起晒得通红的脸,有些惊讶道:“娘,你怎么来割麦了?”
过年时在饭桌上,秦氏说过以后不再管莲花和根庆,接下来果然就没有再过问家里事。
只是隔一天会来抱抱南南,还给南南买了一斤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