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又道:“后来我等到天晚了她还不回来,就出门去找她,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田埂上,回家来。
“她怕我有伤在身斗不过他们,她说她想回家,我就跟她一起回家。”
“她不想跟我说话,也不愿再看见我。其实那天晚上我想跟她说,我会娶她,以后我会好好护着她,再不让人动她一根头发。”
他喃喃道:“那时候我是真的想娶她,以后一辈子保护她。”
可谢芫儿知道,那不一定是枳子想要的。
江词道:“只是她不听我说,我没机会说出口。我想着,等天亮以后,总会有机会跟她说的。
“可是她等不到天亮。我好像只是闭了一会儿眼,就发现她早已离去了。她没与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后来我就去把那伙人全都杀了,他们不是什么杀敌的英雄,他们只是一伙临阵退缩的逃兵。
“杀了他们以后,我伤势过重,懒得再折腾,本是等死的,只是没想到又活了下来。”
江词语速很慢地缓缓与她讲起那时候的事,后来才道:“水快烧干了,我重新去加一壶。”说着就起身拿帕子包着水壶提手转头离开了。
谢芫儿独自坐在炉火边,裹了裹身上衣袍,忽然觉得夜风更凉。
半晌江词才拎着水壶回来坐下,摸了摸鼻子,道:“茶汤是不能喝了,我重新烧壶开水吧。”
他心境平复了一些。
他自顾自道:“原以为枳子之后,这辈子我不会再想娶谁。是一些外在因素将你我绑在一起,我们没有感情,互不相扰,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我也对不住你,我不喜欢你还耽误你,我想着你将来要是遇到心仪的人,我一定第一个帮你。”
谢芫儿听来好笑,道:“我连侯府的门都不怎么出,上哪儿去遇到心仪的人?”
江词道:“你不是信佛礼佛么,佛祖就是你心仪的人。”
他看了看她,又道,“以前你要是说你想进寺里修行,我一定给你想办法,但现在你想在佛门里许终身,我是不愿的了。”
谢芫儿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