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终是开口问道:“这是枳子姑娘的家?”
江词点头,道:“是,她曾住这里,家中有一位腿脚不便的父亲。进这道门左边有一间屋子,她救我回来以后,我便在那屋子里养伤。”
他道:“我那时想不起来我自己是谁,她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阿游。”
“阿游,”谢芫儿道,“是顺江游到这里来的意思么?”
江词看了看她,道:“嗯。她也这么说。”
他指着里面有些斑驳的第二道门,又道:“那是她爹的房间。”
里面依稀还可见第三道屋门,他没说,但可想而知,就是枳子的房间了。
他眼里抑着沉痛,不再言语。
花枝也呆了,原本有些好奇的,这下子也噤声了。
这三年来,她从没见过大公子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还以为他是不会有烦心事的那种人,可眼下他又这么的悲伤难过。
江词若无其事道:“我带你去山坡上转转,她在山坡上。”
谢芫儿跟着他一起往后山山坡去。
山坡上草长莺飞,路边的野花开得一簇簇,十分繁茂好看。
谢芫儿边走边随手采几枝野花。
花枝也一路走一路采花,不免有些新奇,道:“这漫山遍野都是野花香,可不比深宫庭院里的差。”
后来走到一处坟茔地时,江词停了下来。
那是两座坟,紧挨着一起。
坟头青草葱茏,生机盎然。
花枝讷讷地道:“这就是……枳子姑娘么?”
江词不说话,只低头将携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装的一些果品,还有香烛纸钱。
他什么时候装的这些,连花枝和钟嬷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