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道:“我自己来吧。”
江词道:“你坐着别乱动。”
巾子吸水吸得差不多,他便出去拎炉子。
炉子在檐下放着,已经生好了,他拎进屋子来,手里托着她的头发给她烘干。
湿润的头发一点点变得柔软蓬松。
他看见发丝里藏着的之前被她剪过的痕迹,神情莫名,不由手指一遍遍抚着那断发处。
这被剪断的,何时才能够再长长。
谢芫儿垂着眼帘,淡然道:“还是让花枝来吧,她比你熟悉些。”
江词回了回神,道:“我也能很快熟悉,烘头发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谢芫儿道:“那你总是烘一个地方?”
江词理直气壮道:“是因为这里最湿,要多烘一会儿。”
他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动作还是有些毛毛躁躁的,顾得了这边,那边的发丝就又滑走了,但他始终耐心细致地一点点给她全部烘干。
谢芫儿道:“你不是喜欢练功吗,晚上有时间,却没见你练。”
江词道:“不想练。”
等烘干了发,江词拿梳子轻柔地给她从头梳到尾,见她一头青丝如瀑,手摸起来柔软细滑极了。
谢芫儿看着镜子里他认真梳发的样子,则有些发怔。
她心里没乱,她只是觉得似乎来得迟了些。
但她也不怨怪他。
正如黎夫人所说,过了时候就是过去了。
晚上入睡的时候,谢芫儿不好让江词继续打地铺,毕竟黎夫人总是叫她的丫鬟或者嬷嬷往谢芫儿这里送东西来,若是叫她们发现就不好了。
所以她提出来,他还是睡床上,同以往一样,互不妨碍。
夜里,江词便睡在了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