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道:“都是身外之物,收来如何?”
花枝哽道:“也不用跟二小姐和老侯爷说一声吗?”
谢芫儿没再出声,只是支着头看着窗外,眼神寂寥。
她异常苍白的脸色也一直未有好转。
钟嬷嬷岂会不了解她,她是想等到了地方了,她想做的事做成了,到时候就是她们不想走,她也会赶她们走。
可钟嬷嬷不像她那般心境平和,就算要出城去,也一定要知会侯府里的人。
她们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也不是公主先负了大公子。
钟嬷嬷沉下心,道:“公主准奴婢下车吧。”
片刻,谢芫儿似才听见了一般,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钟嬷嬷。
钟嬷嬷双眼通红道:“我就不随公主出城了。当初公主劝奴婢和江永成成家,而今奴婢心中有了牵挂,没有办法就这样离开。”
谢芫儿本就没想要留她,既然她主动开了这口,便道:“也罢。平日里成叔就待你妥帖,你们又性情相投,在一起过得挺好,往后你与成叔好好生活,也了我心愿。”
说着谢芫儿让车夫停车。
谢芫儿又道:“你去吧。你我主仆情分今日便到此为止。”
钟嬷嬷含泪躬身磕头。
她心知,要是不说得这般决绝,公主是不会放她下去的。
花枝也哭得不成样子,抓着钟嬷嬷的衣角道:“嬷嬷你别走啊,先前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跟着公主一起的啊。”
钟嬷嬷擦了一把眼角,道:“花枝,你好生照顾公主。”
然后钟嬷嬷就准备下车,谢芫儿蓦地道:“钟嬷嬷,你回府以后若说起此事,便替我传话给小意,三年之期满,她也应遵守约定,勿要强求。”
钟嬷嬷愣了愣,她了解谢芫儿,谢芫儿也同样了解她。谢芫儿说罢就放她下车。
驾车的车夫是当初谢芫儿出嫁时,她皇兄拨给她的侍卫之一,眼下他也只能听谢芫儿的吩咐,继续驾车驶出城去。
钟嬷嬷连忙转头就往侯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