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忱一边翻了一页书,一边道:“听舅舅的意思,舅舅其实是很想陪舅娘的是吗?”
江词表情一虎,道:“我也很忙。你看你,都是为了教你,我这会儿都没空去练功。”
后来阿忱听见外面的木鱼声一停,他也就收了书本,赶紧跑出书房去找舅娘了。
谢芫儿坐在廊下蒲团上,月光洒在廊边,她回头来看见阿忱,眉目温和,笑悠悠道:“今日又想听故事?”
阿忱道:“舅娘上次讲的孙悟空被压五指山,后续还没给我讲完。”
谢芫儿便对他招手道:“你过来。”
阿忱过去坐在她身边的蒲团上,花枝备了两盏热茶,然后也兴致勃勃地倚在廊边旁听。
谢芫儿给他讲西游记里面的故事,上回正好讲到孙悟空大闹天宫以后被镇压在五指山下,眼下便又接着上回的内容,继续慢条斯理地讲给他听。
这也是近来为什么阿忱总喜欢往谢芫儿这里跑的缘故。
事实证明,谢芫儿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她随着故事的发展,语气变化、停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听者感到或兴奋或紧张,或遗憾或爽快。
总之阿忱和花枝是听得十分上瘾。
当来羡溜达到这院里来时,就看见江词在院里练功,谢芫儿在廊下讲故事,颇有种日子悠闲惬意之感。
来羡虽知道故事全貌,但它偶尔听一听谢芫儿的讲述,不由道:“你不去当说书的真是可惜了。”
谢芫儿道:“可惜我立志要当的是尼姑。”
花枝正听故事听得起劲呢,她当然听不见来羡的声音,只觉得公主在故事中突然穿插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很是疑惑:“公主也想当那唐僧一样,去解救一个孙猴子当徒弟吗?”
连着几晚谢芫儿每天都讲西游记,后来讲到唐僧收了第二个徒弟猪八戒的时候,花枝和阿忱两个深陷其中的听众突然明白了什么。
然后阿忱就天真地道:“好像舅娘也叫舅舅猴哥的。”
花枝一听,接话道:“那可不是,小公子跟奴婢想到一处去了。公主是不是因为猪八戒称呼孙悟空叫猴哥,所以才叫大公子猴哥的呀?”
谢芫儿:“……”
人艰不拆好吗?
何况主角他还在院子里练功呢!
谢芫儿还想着,主角他练功练得十分专注认真,他的枪法扫得虎虎生风,希望没有听见花枝和阿忱的说话内容。
可往往事与愿违,彼时江词长枪往下一划,回过头来就与谢芫儿四目相对,然后他问:“是吗?”
他虽然没有表现得像阿忱和花枝那么热衷,可他又不耳聋,谢芫儿讲故事的时候他也有听些。
谢芫儿否认:“不是,叫你是侯爷的‘侯’,孙悟空那是猴子的‘猴’。”
江词道:“那也是谐音。”
谢芫儿道:“谐音顺口罢了。”
江词道:“但你在决定这么叫我的时候,肯定想到了孙猴子。”
谢芫儿:“……”这一点她没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