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还没适应得过来,这会儿压根忘了床里边还躺着个人,就想脱了凉快凉快。
然,他这一惊坐起,谢芫儿也被他吵醒,结果一睁眼就看见男人坐在床上猴急猴急地脱衣裳。
谢芫儿心头一抖,下一瞬腿上就不听使唤地做出了本能反应,一脚朝他踹了过去。
当时江词脱衣服正脱得急,刚解开衣带,把衣襟敞开,可还没来得及从手臂上褪下来呢,冷不防里侧就一道力扫来。
他好歹也是练家子,反应忒快,当即一把精准地捉住了力的来源。
没想到竟是一截细腻的脚踝。
江词震了震,谢芫儿也震惊了,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头皮发麻。
江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今天新得来的媳妇儿,道:“你想踹我?”
话一出口,他嗓音有些暗哑。
谢芫儿感觉他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掌十分灼热,她连忙抽了抽。可江词觉得握着如凉玉一般温润舒服,她一抽他才醒过神来,及时松开了。
谢芫儿连忙往床榻里面缩了又缩,道:“方才可说了啊,我不想洞房,你也不想洞房,不带你这样儿半途又想了的啊。”
江词烦躁道:“谁想?我才不想。”
谢芫儿道:“那睡得好好的,你脱什么衣服?”
江词:“老子热。”
说话间,碍于她一个姑娘在,他还是很难受地把衣服拉了回来,长长出了一口热气。
谢芫儿心想,这样的天儿她不盖被子还觉得凉呢,又怎会热?
她问:“莫不是你酒喝多了?”
江词自我感觉了一下,这股热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有些像喝了酒的缘故但又不全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究其根源,不由问谢芫儿:“你难道不热吗?”
谢芫儿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我不热啊。”
江词想不通,道:“今晚你吃什么我就吃的什么,怎么你不热就我热?”
谢芫儿也想了想,道:“后来你喝了那壶酒,但是我没喝。”
江词这才恍然大悟,道:“那怕是补酒,吃了是会发燥。”
他实在难受,于是赶紧下床去,将水壶里剩的半壶冷水全都灌下肚里,这才好受些。
他回来躺下,一时了无睡意,可那半壶水只压得住一会儿,很快他又感觉胸腹里的热劲儿涌上来了。
关键是他一侧身就看见谢芫儿,廊下的灯火熹微,他看见她皮肤细软,发丝堆在枕边,一双眼睛十分清亮。
关键是她身上……
江词深吸一口气,浑身紧绷绷的,嗓音也更加低哑道:“你怎么这么香?”
而且不是那种浓郁刺鼻的香,而是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像钩子似的。
谢芫儿默默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道:“我香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