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顾瑶这一去,久久不回。
谢玧就随口问了苏薄一句:“大将军成婚时,新房也闹了这么久吗?”
苏薄道:“新房里要吃夫妻宴,一道一道来,自是要花些时间,皇上不知道?”
谢玧道:“我自是知道,我也吃过。”
苏薄道:“每道膳寓意不同,都会有人介绍,总共九道膳下来也需得花时间。”
谢玧道:“这我也知道,不过我记得宫里的夫妻宴总共有十二道膳,应该花的时间还更多一些,却都不如今晚耗时这么久。”
桌上沉默片刻,然后奇怪的攀比心理就开始莫名作祟,苏薄道:“每到膳夫妻只共吃一口,我吃半口,我夫人吃半口。”
谢玧道:“我们也是。”
苏薄道:“九道膳寓意夫妻长久,十二道是何寓意?莫非是寓意一年里的十二个月?”
这显然没有长长久久的寓意更美好。
谢玧也不甘示弱,想了想道:“可能是在九道的寓意上更添三分长久吧。”
苏薄道:“我们每吃完一口,旁边都有人道喜祝贺。”
谢玧:“我们也有宫里的嬷嬷祥语祝福。”又补充一句,“我们婚典之际,早有百官恭贺。”
苏薄:“我们拜堂之际也有宾客满堂,外面百姓观礼,岂止百人。府里从白天一直热闹到半夜三更。”
谢玧道:“迎娶皇后与大将军成婚始终不同,庄重和礼制比热闹更重要。要说观礼,宫中上下,加起来怕是上万人计。”
苏薄道:“如若这也要加上的话,那我拜堂之际,城门外数十万将士也翘首以待。”
话到此处,若再说下去,怕是要互揭老底了。亏得是这厅上没有旁人听着,否则冷汗都得吓出来。
于是桌上又沉默了一会儿。
谢玧十分坦然,道:“也罢,输了就是输了,我认。”
苏薄道:“其他的且不论,只要最后拜完堂入新房,喝了合卺酒吃过夫妻宴,行过夫妻礼,彼此心意相通,便是了。”
谢玧不说话。
苏薄看他一眼,又道:“想必皇上也是如此。”
这场攀比,最后苏薄无疑赢出一大截,还稳稳地踩了谢玧一脚。单就他最后那两句,行夫妻礼,彼此心意相通,就杀伤力巨大。
最后苏薄再前言不搭后语地总结一句:“所以闹新房才会闹这么久。”
谢玧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就是突然觉得他和苏薄的这段对话极其幼稚。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跟苏薄争这些?
他再仔细一回想,好像是苏薄先要跟他争的,没想到堂堂大将军竟如此幼稚可笑,这么一想,他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谢玧不再在这厅上干耗着,便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出了厅上,谢玧就叫上了阿福,一路往后院去。
阿福心知,这位主子当然不是对别人怎么闹新房的感兴趣,恐怕是见皇后许久未回所以等急了吧。
谢玧穿过中庭时,特意避开了女眷们活动的场地,然而,还是有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动静。
就在他经过一条小径时,途有通往别处的岔口,突然便有一道人影,恍若未察谢玧往这头走来一般,裙角飘飘、柔柔媚媚地就往他怀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