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亦笑道:“我却是想看看定国侯被难住的样子。”
江词随后抬脚进入新房来时,新房窗外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江意一眼看过去,不禁抽抽嘴角,还是同当初她成亲时一样,女眷没见几个,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武将们。
这样的情况下,便是有女眷想来看闹新房,也根本挤不进来啊。
不过谢芫儿长居宫中,与朝中女眷们也几乎不怎么往来,因而这闹新房与她们也无甚关系。
嬷嬷指引着江词到谢芫儿这边,说是要让他完却扇之礼,使新娘主动落下喜扇来。
江词疑惑,抬头问窗外门边的武将们:“当初我妹妹和苏薄结婚的时候有这个环节吗我怎么不记得?”
武将们道:“确实没有,不过当初是当初,眼下是眼下!”
江意好笑道:“当初我的婚事府里无人周祥准备,哥哥的婚事却是足足筹备了两个多月,能相提并论吗?”
武将们催促:“快点,大公子别磨蹭,让新娘子落扇!”
江词全然没经验,又问嬷嬷:“平常别人结婚都是怎么落扇的?”
嬷嬷笑着应道:“那得看新娘子如何要求。通常都是诗词歌赋样样都来,但也不拘泥于此,只要能博得新娘子的芳心。”
没等江词作答,外面的武将们却是犯了难:“哟,这个大公子却不是很擅长。”
江词道:“我打套拳如何。”
谢芫儿刚想说“好”,结果嬷嬷们就帮她拒绝了:“不好不好,伤到新娘子怎么办?”
有人建议:“那要不讲个笑话吧!大公子,你逗笑了新娘子便是成了!”
江词绞尽脑汁,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后往前走了两步,谢芫儿垂眼只能看见他的红色衣角和一双锦靴,正正站在自己面前。
随之他弯下身来,探近她。
周遭起哄声都快把房顶掀了。
谢芫儿依稀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还与白天时一样,又不完全一样,身上依稀携着一道几分醇厚的酒香,可能是先前有人不小心将酒撒在他衣上了。
谢芫儿呼吸顿了顿,感觉他侧头在她耳畔停留,而后与她细细低语。
她听得他的嗓音,十分真切,气息也温热。
生平还是第一次有男子与她喁喁私语。
而后听见他与她说话的内容,没多片刻,谢芫儿忽而微微低头就笑出了声来。
她这低头一笑,声音如珠落玉盘,端是悦耳。还未见其面,却仿佛满室已珠玉生辉。
房里房外众人都不禁好奇,武将们问:“大公子,你说的什么如此好笑?”
嬷嬷也都竖着耳朵想听个所以然呢,只见江词站正了身形,对谢芫儿又道:“他们越想知道,越别告诉他们。”
谢芫儿道:“好。”
她边应着,边缓缓落下了喜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