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见这手书,便觉心旷神怡,当真有定心安神之效一般。
江意不由赞叹道:“公主这经卷抄得极好。有劳她费心了。”
钟嬷嬷恭敬道:“夫人客气了,只要能帮到夫人便好。公主说,夫人将这经卷带回去,好生保存即可。”
江意沉吟了一下,道:“我看不妥,我什么也不懂,唯恐何处犯了规矩,是不是还是得请公主再劳驾走一趟,一来还能由她加持一下,二来如能再为我两位母亲诵段祈福经,也算有始有终,我就感激不尽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钟嬷嬷,又问:“嬷嬷以为如何?”
“这……”嬷嬷微微一震,对上江意的眼神时,恍然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妄自揣度。
江意便不再拐弯抹角,明言道:“说来还有一事,早前皇后集诸位公主的小相,是有意想为定国侯选一门合适的婚事,相信嬷嬷早有预料。
“八公主性情好,人也和善,只是听说八公主一心向佛,若是这事落到她头上,不知她可能接受?如若是她不愿,此事总归是不好强人所难。
“此事交由嬷嬷衡量,如果嬷嬷以为八公主实在不愿,就不必再劳烦她亲自去我侯府走一趟替我亡母诵经祈福了。”
钟嬷嬷一听,愣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按捺心绪,谨慎仔细地禀道:“我家公主虽喜好礼佛,可并未正式成为佛家弟子,仍是红尘俗世中人,必须是可以嫁人的。而且身为皇室公主,大是大非面前她责无旁贷,岂有不愿意之理。”
江意笑了笑,道:“话虽如此,可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要嫁,那就不美了。待进门后她心中郁郁寡欢,家兄必也难以宽慰,到时便不是喜结良缘而是怨偶成双了。”
钟嬷嬷道:“不存在不存在的,我家公主心中从来不会郁郁寡欢。便是她嫁人了,她也能很快就适应过来,并且让身边人跟着适应过来,婢子跟随公主身边这么多年,这一点可以性命担保。只是……”
江意问:“只是什么?”
钟嬷嬷道:“容婢子斗胆,只是婢子想不明白,夫人为何会选中八公主,她可能……真的……喜欢佛事,而不是热衷于相夫教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可钟嬷嬷不得不提前警个醒儿。不然到时候真要是嫁去侯府了,侯府却发现娶的等同于是个尼姑,怪罪下来可怎么担待得起。
江意道:“大抵缘分一事,就是有这种奇妙之处吧,何况现在不喜欢不等于以后不喜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嬷嬷要是觉得不勉强,且认为八公主也不会觉得勉强的话,不妨一试?”
钟嬷嬷喜从中来,应道:“不勉强,绝对不勉强!夫人想请我家公主去侯府诵经祈福,婢子今日回去便转达给公主。夫人看什么时候合适?”
江意道:“就后日吧。后日开朝,定国侯需得上朝不在家,到时我派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