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词留了个心眼,发现苏薄一有时间就在琢磨册子,究竟是什么事情需得让他琢磨这么久的?
于是这日趁着苏薄又在翻册子,江词就支了阿忱来叫他,来个声东击西。
这招毕竟以前少对苏薄用过,也确实奏效。
苏薄前脚一走,江词后脚就潜了进去,找到他那本册子,满怀好奇地打开来看,然后顿住了。
江词一连翻了好几页,表情莫测,最后又合上,原原本本地给他放了回去。
回头等用膳的时候,苏薄和江意带着阿忱甫一进膳厅,江重烈和江词就已经在膳厅坐着等了。
彼时苏薄还没进膳厅的门,父子两个远远看见他走来,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几句,又做作地咳嗽两声,江词还道:“别说了别说了,他进来了。”
然后父子两个又正襟危坐,俨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父子俩兜着事儿?
于是江意一家三口进来坐下以后,她便随口问了一句:“方才爹和哥哥在讨论什么?”
江词:“有吗?我们什么都没讨论。”
江意道:“有,我听见你说‘他进来了’,谁进来了?”
江重烈摆摆手,道:“那肯定是你听错了。小意,在家里疑心病不要太重,那样有碍于家庭的和睦。”
江意:“……”
不说就不说吧,江意也不再多问了。
但就是整个晚膳过程里,江意总感觉父兄的眼神着实奇怪,当然都是对着苏薄的。
苏薄却是半点都没理会,大约是已经习惯了,父子两个要么就是对他冷嘲热讽,要么就是大惊小怪,实在不足为奇。
他与江重烈父子日常相处,一点不像翁婿和郎舅关系,父子两个日常跟他称兄道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今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更加不拘小节了些。
眼下,江重烈和江词时不时就对苏薄投以一瞥,然后又相互对视交流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啧啧啧,真是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亏他还是个堂堂大将军。
苏薄很是从容自如,倒是江意先看不下去了,道:“爹和哥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别给憋坏了。”
父子俩:“没事,我们没事。”
然后这种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膳结束。
江意要先回院里实验室,阿忱也跟着去看看来羡,苏薄落后一步被江重烈叫住。
江意回头去看,江词就郑重其事地道:“小意你先回,我们跟苏薄商议商议朝中大事。”
江意道:“别打架啊。”
江词:“大过年的,我们不打。”
然后江意就牵着阿忱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