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道:“人和人哪能相比。无非就是我爱他,所以他胜过了四时美景,他就是我所拥有的世间美好。你问我,我只能回答你我不愿意,我唯一的归宿,就只能是回到他的身边。”
良久,她又轻声道:“谢玧,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很感念你的好,只是早在遇到你之前,我便已经爱着他了。
“他让我觉得,我还可以为我自己拼一拼,也是他让我开始为我们的以后抱以憧憬,是他让我对生活心生期待。你不知道,他也是我的光。”
谢玧喃喃地问:“那你若早遇到的是我,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江意想了想,眯着眼亦看着檐外飞雪,道:“可能不会吧。”
谢玧笑了笑,叹道:“果然还是与时间的早晚无关么。”
江意道:“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不再相信苏薄,是因为谢晋那码事吗?”
谢玧顿了顿,袖中的手握紧。
江意道:“你误会了。虽然那时我不得不回京来面对朝局里的事,但苏薄也没有完全丢下我不管。”
随后她才详细与谢玧道来:“那天晚上苏锦年去冶兵营传圣旨,趁我不备往炉火里放了合息香,谢晋放倒了我的人,也进了冶兵房,但他却没能对我做个什么。
“那天晚上苏薄赶回来了,最终使得谢晋受伤败走。苏锦年也被投进了冶兵房的熔炉里。所以谢晋根本没能得逞。
“苏薄在京中护了我一阵子,你打击晋王的线索也是他暗中提供给你的,如此一来谢晋也就自顾不暇了。后来他有事才不得不离开,你也知道了,他把他身边的素衣留下来保护我。”
谢玧袖中的手微微有些松动,又生怕,自己听到的是谎言。
江意叹口气,道:“我竟不知,你为这事耿耿于怀。你若问我,便是当时我不能回答你苏薄就在我身边,我也能回答你谢晋并没有把我怎样。”
谢玧又笑,眼眶里有一抹浮红,道:“事关女儿家的名节,我怎好明言问你?如若是真的,一旦我开了那口,往后你要如何自处?”
他停顿了一下,眼里忽而又有些晦色,道:“阿意,你莫不是知道我在意什么,所以就说谎来骗我吧。谢晋在牢里都招了。”
江意问:“他招什么了?”
谢玧手再度握紧成拳头,良久道:“他说……他得逞了。”
回想起谢晋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字字句句,都如锥子一样凿在他心上。
江意道:“那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呢?”
谢玧回头看她,她又道:“当晚素衣把亲兵们都叫醒了,他们一直守在休息室外,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他们。还有我身边有个叫贺知明的匠人,当晚目睹了全部过程,也可以叫他来问问。”
她转头亦看着他,道:“谢玧,如果真的有什么,我还会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这些吗?当初真让谢晋得逞了,我势必会穷追猛打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他做为你的阶下囚时,明知道说那些只会更加惹怒你,他为什么还要说,他的用意何在,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谢玧微微一愣。
江意道:“他便是也不想让你好过,想让你和苏薄反目,搅得朝局动荡不安。你这般通透的人,早该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