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盥洗的地方就在屏风后面,也免得跑出去了。
江意舀了热水在屏风后面洗漱完,想更衣,但是动作幅度不宜过大,不然才包好的伤口又得沁血了。
她自己慢吞吞又笨拙地宽着衣衫,苏薄却像是看得见似的,适时地道:“不方便的话,过来我帮你。”
江意道:“不用,我自己慢些换能行。”
苏薄道:“你把灯熄了,上床来在被窝里换,我看不见。”
江意觉得借他的手或许好一些,何况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这样想着,还是采纳了苏薄的意见,拿着要更换的里衣衣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吹熄了灯,再朝床榻走去。
苏薄不知何时躺到了床榻里侧去。直到她回到床边来时,他才挪到了外侧。
江意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尽量不压着他,然后爬到里侧揭开被窝躺下。
登时一股暖意拥裹上来,把她笼罩。
因着热毒的缘故,尽管苏薄伤势未复原,但他身体又开始挥散出热度,替她把被窝给躺暖和了。
苏薄拿过她的衣衫也塞进被窝里先暖一会儿。江意伸手来拿时,他就自然而然地递给了她。
苏薄侧卧着与她面对面,伸手来触到了她的身子,宽她衣衫时,比她自己顺手多了。
她一直不想让他在灯火里看到自己身上的光景,也到处都是伤,定然不好看,所以之前更衣和换药的时候她都是在屏风后面避开他的。
可是眼下,苏薄解她衣衫之际手指若有若无地从她身上掠过,大概就能知道何处有伤。
江意想躲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然虚虚地勾在了她的腰上。她不敢多动,生怕自己一乱动,又拉扯到他的伤口。
江意凉津津的手不由轻轻按在他的手臂上,嘴上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趁机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