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远远不像江意借助工具这么省力。
江意继续缓缓拨动轮盘,牵连着两块刺板的结实绳索就往轮轴上一点点缠绕,缠绕得越多,中间留给许一刀的缝隙就越窄。
再收紧一点。
再一点。
江意终于听见那根根木刺接触到许一刀的身体、而后一丝丝扎进皮肉时所发出的声音。
那大抵,是她这辈子所听到的,最为美妙动听的声音!
所谓千疮百孔,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许一刀两只手臂依然撑抵在左右夹击的两块刺板上,脸色憋得通红,绷紧了浑身的力抗争。
尽管尖锐的木刺已经刺进了他的皮肉里,但只要还有一分力气,他就绝不会任人宰割!
他是最顶尖的杀手,只能由他来杀别人,怎能陷入如此把戏之中!
到最后,江意转动的轮轴硬生生被许一刀的浑身力气给生生卡住,陷入短暂的僵持。
许一刀一身黑衣,却渐渐被血气所濡湿。他脸上青筋浮起,手臂用力绷得直发颤,眼里满是绝处求生的疯狂。
江意见状,蓄了蓄力,再狠狠往一边搬动轮轴,却只收紧了分毫绳索,随着许一刀咆哮一声,那刺板已经插穿了他的手臂,他却用手臂往两边猛地一震!
最后刺板硬是被他给震开,裂成了好几块。
那木刺从他身体里拔出来,顿时鲜血溅洒了一地。
那收紧木板的绳索也被他给绷断,江意手里的轮轴一松,快速地骨碌碌转动起来。
许一刀喘着粗气,力气也用光了,彼时苏薄就站在他前面两步开外,他抬脚想往前走时,脚却仍旧死死卡在凹陷的利刃机关里。
他再支撑不住,那条卡死的腿便无力地跪了下去,张口就吐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