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行馆,路上的道古百姓就少了,直至最后,一个多余的道古百姓都看不见。倒是行馆周围明里暗里的守卫,颇为森严。
江意进了行馆大门,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也不能随处乱逛,径直就往后院的方向回了。
到了后院,穿过曲廊,还没走到房间,半途就看见徐铭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见了江意,他神情大动,道:“丫头,你终于回来了,苏薄他……”
江意心头顿时猛地缩紧,徐铭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又叹道:“算了我说不清楚,你自个去看吧!”
下一刻,江意拔腿就朝房间猛跑去。
江意一个劲冲到房门口,手扒着门框喘着气就焦急地抬头往里一看,整个人当即愣在了当场。
只见她出门前尚还安睡在床榻上的人,此刻正靠坐在床头。
他着宽松的白衫,遮住了身上裹着的绷带,黑发垂散肩边,他早听见了脚步声,一直保持着转头看着门口的姿势,那光景极其柔和温润。
仿若郎君如玉,清贵无双。
他似乎等了很久,才终于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她。
只有一只眼睛能视物,但是并不妨碍,他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视线里。
像走了一段漫长的路,兜兜转转,终点,他终究还是会绕回来。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从未停歇,一直在往前走,尽管周遭的世界没有光亮和色彩。但是后来她找到了自己,他的世界里开始朦朦胧胧地亮了几许。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相携着手,不管前方路在哪里,都不再彷徨,始终如一。
他们约好,一起看看这个世界,拂去尘,撕去面纱,会是个什么样子,又能有多糟糕。
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与执着,不过是源于近在眼前的人罢了。
只是后来,走着走着,牵着的她的手触感越来越淡,她整个人也越来越透明;直至最后她消失了,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开始到处寻她的时候,却听见了她的声音,在与他说道:“苏薄,你可答应我了。”
既然答应她了,就不能够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