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应道:“能。”
于是他抬脚往剑柄上一勾,就把插着的长剑勾起来,江意瞬时就握住他的长剑。他又长腿黑靴地往地上的机弩扫过,把弩也勾起来给她。
而后苏薄抱着她走了出去。
弩用的短箭都已经被亲兵收集起来了。
亲兵们或低头或看向别处,或走过去整马,全都故作没有看见。
江意唇上红肿,她微微抿着,下巴也被磨红了一片。
本来觉得有点难为情的,但见大家似乎比她还难为情,紧着的心里也就微微放松了。
苏薄把她放在马背上,他亦翻身而上,与她共乘。
这会儿他们要去找地方落脚,到下一座城是不可能了,附近也没有村子住户,就只能找下一个可隐蔽的林子。
反正都是在荒郊野外,也就不急着赶路了。故苏薄与她骑一匹马也不妨事。
他双臂从她腰侧绕过,握着马缰,江意整个后背便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忍不住还想亲近他,时不时微微回头,侧脸轻蹭他的衣襟。
一行人马穿出这片密林,前方的光景多少有几分豁然开朗的味道。
虽说夜色降临,但光线比在林子里时亮得多。
抬头可见青灰色的天幕里晴朗无云,开始点缀起星月。
日落已经完全彻底地沉入西边遥远的山坳里,但那天边被卷了一层绯艳绝伦的金边,宛如一张还没有被火烧完的纸,一边是渐渐化作黑色的灰烬,另一边则是残剩的光明,中间被一道火弦所割裂开来。
马蹄悠缓,江意倚着苏薄,侧头看那天边。
她明亮的眼里染上几丝柔丽的微光。晚风不知不觉携了淡淡的凉意,吹乱了她耳边的细发。
她抬手轻捋了捋。
苏薄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拢在怀中,俯头靠在她的肩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