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薄一抱上手了,却不肯松,就放她坐在自己腿上,倚在自己怀中,低道:“先睡会儿。”
江意觉得这样十分不妥,但是又奈他不何,约摸也是真的困倦,倚着他时安心极了,眼皮很快就越来越沉,然后安然睡了去。
她睡着以后很放松。身子骨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儿一样舒适惬意。
她额头无意识地轻蹭他脖间,双手不知该何处放,就迷迷糊糊自然而然地伸去搂着他的肩。
谢玧面朝里,却始终未曾睡着。
他听见了江意起身朝苏薄走去的动静。
后来他缓缓辗转身体,面朝外边,就看见江意依偎着苏薄睡着时的光景。
谢玧第一次看见她眉眼间的温柔,是属于抱着她的那个男人,而不可能属于自己。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她虽然谨遵太上皇旨意在他身边照顾,也事无巨细、周到妥帖,可唯独没有这样的柔情。
她对自己,只有公事公办。对苏薄,才是全身心的投入。
谢玧就只是看着,也没有出声吵醒她。
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声,她立马就会醒来,并且第一时间就会脱离苏薄的怀抱。那样他看着兴许会舒心一些。
但是他舍不得吵醒她。
苏薄抬了抬眼帘,与谢玧对视。
为人臣时他恪尽职守,可在对江意的感情上,不管谢玧是不是太子,他都不会有一丝的退让。
他眼神十分平直,且明确。
这是他的女人。
对视了片刻,最终谢玧垂了垂眼帘,声音极轻道:“你带她回去。药我会喝的。”
苏薄抱着江意走出营帐时,守在外面的亲兵见状,本要阻拦,但见里面谢玧醒着且点了头,只好侧身让开。
等苏薄走远后,谢玧方才温声道:“药凉了,重新送碗新的来吧。”
外面的绿苔随时都备着,又换了碗温热的送了进去。
谢玧刚喝完药,素衣就过来了,在外面禀道:“太子殿下,属下来接阿忱。”
大人们说话丝毫没把阿忱给吵醒。
绿苔过来把阿忱抱起,出去交给素衣。
素衣把外衣脱了将他裹起来,就抱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