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玧想,西夷人把这武将和自己关押在一间房里,大概是那谋士的意思。那位谋士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这武将会帮助自己逃脱,反而很放心。
说不定这两日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在这武将的监视之下。
随后谢玧收起了短剑,转身去净了手。
桌上的早餐已经被血染脏了不能吃了。
西夷军队准备行军离城时,谋士亲自来请谢玧启程。
然他推开房门时,却见那武将悄无声息地趴在桌上,浓稠的血淌满了这个桌面,还依稀返照着屋子里的光景。
谋士脸色只稍稍变了变,转眼恢复,诧异道:“这是……可是有刺客?殿下可安好?”
谢玧盘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收捡棋子。这棋他得带上,免得路途中枯燥。
谢玧道:“先生勿忧,我安好。”
谋士明知故问:“这位将军因何丧命?”
谢玧道:“他自知犯下大错,无颜以对,故自裁请罪。”他抬眼看向谋士,眸子干净分明,“劳先生问起,还请替他善了吧。”
谋士点了点头,隔空朝他伸手,道:“此人自裁用的刀,还请殿下给我吧。以免误伤了自己。”
谢玧抬眸与他对视,片刻,还是将袖中短剑取出,放在了桌上,道:“看来我犯了一个错误。”
谋士摇摇头,道:“殿下昨夜才与自己人接触过,便是将这锐器藏而不用,在出发前某人也会遣人搜身的。”
天色亮开,大玥军如约撤退,退出百里,给西夷军让出一条往西的通道。
谋士十分谨慎,三派斥候来回探路,确定大玥兵已经撤远以后,方决定行进。
西夷兵狂猛,早前从江南军那里抢夺了不少战马,战马奔腾出城,只听那马蹄声雄浑如雷,气吞山河。
下一座城池离不远,快马驰骋的话,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够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