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拭去他身上血迹以后,给他上药包扎。胸膛上包扎好以后,又移到他身后去,看一看背心的那道伤。
那道伤要好些,没有裂开,愈合得也不错。
江意还是给他上了药,只不过结了黑色的痂,就没给他紧密地包扎起来了,只是贴了药帖。
江意换了盆水来,道:“剩下的你自己擦洗身体。”
苏薄道:“我自己擦,容易扯到伤口。”
江意看他一眼,道:“杀人的时候你没怕扯到伤口,现在让你自己擦擦你自己,你却怕扯到伤口?”
苏薄对此很有理由,道:“杀人没法让别人替手,我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我。擦身体却是可以,我不擦你还可以擦。”
江意把巾子在水里拧了拧,看了看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一把就将巾子掀他脸上了。
她没客气,倾身过来捂着巾子在他脸上揉搓了一把。
苏薄似笑了一下,低低道:“轻点,皮都要给你搓掉了。”
她本身力道也不重,但看见他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时,还是下意识地轻柔下来,仿佛生怕将那一缕淡淡的笑意给拭去了一般,嘴上道:“你脸皮这么厚,轻易搓得掉吗?”
江意说着,手里的动作放缓,轻细地擦拭他的额头,抚过双眉,拭过鼻梁,缓缓露出他双眼。
她温柔往下,替他擦过整张脸,拂去眉间风尘。
随后她又汲水给他擦拭上半身,避开他身上的绷带,一回生二回熟,她已擦拭得游刃有余。
擦完上半身,她照例把巾子递给他自己擦下半身,起身去给他拿换洗的衣物。
之前苏薄走水路带了一身换洗的衣物,只不过落在后面了,船上的数十士兵没他这个速度,当然还没赶上来。
不过江意这里也存放了他的一身衣物,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