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色已浓。
春衣绿苔备好了浴汤,江意沐浴更衣完,坐在房里,春衣提来炉子,洒了熏香,绿苔给她放下头发,用炉子烘干。
见烘干得差不多了,江意便道:“你们也去早点休息吧。”
春衣道:“天气凉了,小姐身子还是畏寒,这炉子就留在房中吧。”
江意道:“这才什么时节,倘若这会儿便用上炉子了,等到了冬天,岂不是更加畏寒了。暂时先不要。”
她这身体落了寒症她自己知道,眼下秋意寒浓,手脚动着的时候不觉得冷,可一停当下来,便开始发凉。
尽管她已经尽量在锻炼,平时春衣绿苔也没少给她补养,可这么短的时间里,哪能恢复到最初那么健康的状态。
不过眼下也不是十分冷,江意觉得自己尚不需要借助取暖。
遂春衣绿苔只好提了炉子先退下去。
来羡这会儿也没在屋里,不知道上哪儿溜达去了。
江意身着寝衣,坐在妆台前。她寝衣略显单薄,里面系着妃色的肚兜儿,肚兜儿一角绣有一抹绿藤,被雪色寝衣衬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她拿了梳子,将烘干的发丝梳顺了,随意披在肩上。又素手挑了台面上的一盒香膏,用小指勾出一些在手心里揉散,而后均匀地抹在脸上和脖子上,最后在抹了一遍双手手背。
睡前护理妥帖了,她方才起身提了提寝衣裙子,转身往床榻间走去。
哪想刚一转身,甫抬眼一看,她脚步就顿住了去。
苏薄不知何时来的,她竟一丝响动都没听见,此刻正倚立在她绣榻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那深深的眼神里仿若有钩子,在她转身看见他时,就紧紧地把她勾住。
江意被他看得莫名心跳怦然,继而意识到自己衣着可能不是那么得体,连忙拢了拢寝衣衣襟,可也遮挡不住里边那抹妃色嫣红。
她又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很想倒回到妆镜前再照一照,看看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是不是很不妥。
但那样又显得太过刻意,她便忍住了,轻声问道:“你怎来了啊?”
苏薄道:“你还没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