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入眠,意识变得愈来愈清晰。
后来再次睁开眼,发现这又是她在夔州侯府的房间里,还以为梦醒了,结果床边又探来两只圆溜溜的脑袋。
绿苔笑嘻嘻道:“小姐又睡醒啦?”
江意:“……”
绿苔赶紧又道:“可别再睡,奴婢这就去端汤!”说着就起身朝外跑去。
春衣细致地往床头垫了软垫,而后搀扶江意坐起身。
直到第一口汤喂进江意嘴里,她吃到了那股熟悉香醇的味道,顿时直沁心脾,愣道:“我不是在做梦?”
绿苔把脸凑过来,道:“小姐你捏捏,看看真实不?”
江意果真轻轻捏了一把,只觉触感温温软软的,渐渐眼里便焕上了神采,道:“竟真是你们来了这里?”
绿苔道:“咱们都杵在小姐跟前了,岂还有假的。”
江意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还不曾写信通知你们呢,原打算这次回夔州来以后再写信给你们的。”
可没想到她信还没写,人却已经到了。
春衣道:“奴婢们是收到了大公子送回京的急信,说是小姐身体不好,让奴婢几个即刻赶来夔州。奴婢们不耽搁,当日收拾好东西,便上船南下了。”
江词派人送信的时间应该刚刚是在鹿尘之战后她负伤未醒的时候。
她这哥哥通常不对这些琐事上心,当时却连她回夔州以后身边没有用得惯的人悉心照料的事都想到了。
江意笑,笑容苍白,却是温暖,眉眼弯弯,很是清妩,道:“定是坐船不好受吧,你们都瘦了。”
她这一说,绿苔眼圈就红了,春衣也跟着眼眶里泛了泪。
绿苔扁嘴道:“还说呢,坐船忒受罪了,每天都恍恍惚惚的,动不动则胸闷想吐。”
春衣笑道:“绿苔当时还想跳河里游着来见小姐呢。”
江意亦好笑问:“绿苔你会凫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