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到府衙来时,素衣已得出了大致的结果。
彼时苏薄站在牢门前看着里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城守,素衣便在旁边万分凝重地如数道来:“他果然与东郢有勾结,早已是东郢安插在西陲境内的眼线。
“西夷进攻此城时,他便照东郢指示不战而降,并开城迎敌军。他还主动给西夷献策,向夔州发出求援信号,诱军入城再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可有效地打击西陲军的兵力。”
原以为这仅仅是大玥与西夷的领土之中,不想东郢还掺和其中推波助澜,事情变得愈加复杂严重起来。
苏薄听后,不置可否。
牢中的城守抬起头来,额头血肉模糊,头发枯蓬凌乱,冲苏薄露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容,道:“都逃不掉。西夷兵猛将强,此刻应该已经围上来了吧,你们现在撤也已经来不及了,要么被瓮中捉鳖全军覆没,要么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他越笑越疯狂:“我死了,随后你们也要一个个全上路!城中没有粮草,你们能坚持几天?”
苏薄道:“坚持到你坟上长草应该没问题。”
留他也没什么用了,随即苏薄让士兵把他挂到城墙上去。
黄昏日暮,乌鸦在上空久久盘旋着不肯离去。
后来乌鸦嗅到了腐臭味,寻到了城墙处来,一群黑压压的,直往城守那浸透了腐气的断臂处猛啄。
最终城守被啄死在城墙上,肠穿肚烂,浑身都是窟窿,惨不忍睹。
城守苦心竭虑把援军诱来,岂会留下足够的粮草,就是有也早就搬空了,剩下一点点垫底的,不过是做做样子。
就眼下这些骑兵将士,都不够支撑两三天的。
但将士们非常稳,军心不浮躁,更不会对苏薄产生信任动摇。他们严守军令,各司其职,即使是一座空城,也要严防死守。何况后续的援军还在赶来的路上。
骑兵将领们传上达下,将士们心里皆清楚,大抵还会有场恶战要打。
随着日头一点点沉降下去,这座城又渐渐笼罩在了夜色中。
后来,城楼上响起了紧促凛冽的号角声,盘旋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