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那天晚上又有很大的区别。
今晚,他成了那伙人的敌对方。
她缓缓回眸,看向他的背影。
他亦与生俱来,适合那黑暗。
一步,两步,三步。
苏薄素来沉稳的脚步,倏然虚浮凌乱。
江意拔腿就朝他冲去,在他扶着墙缓缓倒地之前,她猛地冲到他身前,以自己娇小的身子骨给他倚靠一般,挡住他倒下的身躯。
她整个人被他压得往后踉跄。
眼看着将要随他一同倒地,他临了蓦地又拽她一把,突然转了个向,最终将她沉沉压在了墙壁上。
她听见埋头在她颈边的沉乱的呼吸,似乎卷着一股快要燃烧的火气,她声音有些发颤地喃喃道:“苏薄?”
回应她的,是滴淌进她衣衫里的,一滴滴灼烫的血液,烫得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后来船头人影杂乱,素衣等人来将苏薄扶回房里,江意傻愣愣地站在过道上,看着他们提着一桶冰,和着江里打起来的冷水,灌进桶里给苏薄泡着。
今天月圆之夜,素衣不得不早做准备。
今日在港口停靠一两个时辰里,便是尽可能多地往船上运一些冰,好让他安然度过今夜。
可没想到,刃竟趁着今夜他毒发之时有备而来。
如若不是江意的那枚令牌,恐怕今夜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亲兵们自行处理伤势,清洗甲板,随后江意回过神来,让自己的暗卫去帮苏薄换水加冰。
她脸色发白地看见暗卫换出来的是一桶桶血水。
暗卫道:“苏大人也负了伤。”
来羡随之从苏薄房里走出来,严肃道:“伤都是其次,今晚他运功过猛,热毒有些袭了心脉,先给他缓下来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