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负伤累累,这最后一击并没有激起她多大的反应,她只是轻哼一声,极力瞪大了双眼,往前抻长了脖子。
须臾片刻,她头就软软栽在地面上。
江意绕回到背坡山脚下,来羡已经在那处等着了,只不过同时旁边还多了一人一马。
苏薄正站在月色下的草地,牵着两匹马给它们吃草。
他抬头看见江意回来,江意脚下顿了顿,已见怪不怪。
江意近前从他手上牵回自己的马,道:“半夜三更于此地偶遇苏大人,未免太巧。”
苏薄低头看了看吃草的马,道:“我出来放马的。”
江意:“……”
马一边吧唧着嘴一边抬起头粗哼,表示:关我什么事?
鉴于上次江意已经深刻地见识到了此人的扭曲,她决定不跟他纠缠下去。
不然她要是问“出来放马非得要在这片山坡的这片草地上放吗”之类的问题,他定然又要回答:“这片山坡这片草地又不是你的,你管我。”
真是想想都觉得幼稚。
上了平坦的道路,江意把来羡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骑上马,小跑着往前行。
苏薄亦纵马跑在她侧后面,两人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路上她没有多余的话说,苏薄先开了口,低低道:“送往西陲的军械已开始整装上船,再过几日便会启程。”
江意并不作回应。
他又问:“还要跟我去西陲见你父兄吗?”
江意拒绝道:“不了。”
她怕苏薄从自己的回答中发现什么端倪,又清楚明白地补充道:“我不会去西陲了。苏大人不必再问我,一路好走。”
苏薄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继续留在京里?”
江意肯定道:“嗯,对,我要留在京里。”
他目色落在她腰间佩戴的玉笛上,忽道:“又有了新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