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角迎风,如展翅的鹰,又如追云的鹤,转入巷中,双足踩着掌宽的院墙,奔得又快又稳。
巷中谁家孩童正三三两两地扎堆在一起打打闹闹。
忽有一孩童仰头看见了两人,惊奇地“哇”了一声。
其他孩童也都跟着仰头,目光追随着苏薄,眼里满是明亮天真,齐齐赞叹,还呼道:“有会飞的人!”
江意垂着眼帘看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再回过神来时,苏薄已将她安稳地带回了侯府的后院。
后院里丫鬟嬷嬷都不在,全在前院里焦急地等江意的消息。
苏薄抬脚踢开门,进房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她靠着床头,阖眼不再看他。
苏薄嗓音晦涩,却极轻道:“药在何处?是不是……要先沐浴?”
江意喉间一哽,道:“你走。剩下的春衣绿苔她们会做。”
苏薄低低应道:“好,我去叫她们。”
来羡狗不停蹄地从刑部跑回来,跑进前院就冲春衣绿苔汪汪叫,然后一溜烟又往后院跑。
两丫头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忙不迭追着跟上去。
于是在半路上,两丫头就撞见了苏薄,心中顿时肯定,江意已经回来了。
只是冲进门一看,春衣绿苔却惊得霎时红了眼眶,慌张道:“小姐怎么伤成这样……”
随后备药的备药,备热水的备热水。
院里忙碌了起来。
嬷嬷正欲把浴汤灌进浴桶里,江意道:“不往浴桶倒了,我淋浴便好。”
绿苔很快备好换洗的衣物,春衣已经扶着江意去了盥洗室。
褪衣时,春衣才惊觉底裙有血迹,但日常侍奉惯了,十分了解江意的身体,便问道:“这些血,可是小姐小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