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又抱着她走回床边,微微弯下丨身去,让江意自己伸手往枕下摸出了令牌,颤颤地收在怀里。
江意一走,来羡当然也不会独自在这里留下来。它晓得苏薄脚程快,于是它率先翻出后窗,给江意传音道:“我们在宫外会合。”
来羡一走,随后苏薄也跳出了后窗。
他跃上屋顶,带着江意在夜下飞檐走壁。
冷风一吹,江意迷蒙着双眼,顿觉好受了不少。
她枕着他胸膛,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便如脱缰了似的,加快蹦个不停。
再往前就是宫门口了,那里彻夜都有禁卫守着。
江意知道,尽管没有金令,苏薄也能带她来去自如地离开皇宫这个地方。
可是她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从东宫消失了,定会引起混乱和怀疑。
要走,她也是靠令牌堂堂正正地从那扇门离开,而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江意轻扯了扯苏薄的衣角,道:“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去宫外等我。”
苏薄找了一处树影浓密的地方将她放下,并试着缓缓松手。
她腿上有些无力,踉跄了一下,便又被他及时搂住。
苏薄道:“我带你出去。”
江意深吸两口气,掐了掐手心,道:“不要,我走着出去。”
她手里紧紧握着令牌,迎着寒风,努力保持着几分清醒,一步步朝宫门口走去。
正好今夜值守的禁卫识得她,上回半夜她拿令牌进宫时也是这些人。
禁卫知道她救了太子,眼下是东宫的红人,都对她礼遇有加。
江意露出令牌,道:“我奉太子之命,要出宫办事。劳烦诸位行个方便。”
禁卫却道:“宫门已禁,不允许出入。上次已替江小姐通融过了,难不成这次又是十万火急之事?”
江意额间浸着微微汗意,道:“今夜太子病情忽重,上次我得良医医策进宫侥幸救回太子一命,这次我无策,唯有连夜出宫寻良医。这算不算又一桩十万火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