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兵营值守的人还记得她,更识得她手里的令牌,自是把她当做是东宫里的人。她同苏薄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忙活大半宿,又趁着天亮之前出来。
经过几晚的努力,两根钢骨做出来了,中间连接轴的零件还没做,但模具已经初步完成。
后面几个晚上,江意便与工匠一起努力做出那些尺寸精密的零件。
来羡则眼巴巴地在旁守着,眼神亮得很,时不时提醒江意,何处需要加以改进。
不知不觉,他们已出入这冶兵营将近十日的光景。
在快完工时,不想谢玧又连续来了冶兵营两趟。
他进了冶兵房,一眼便看见江意,徐徐走来,问:“完成得如何了?”
江意埋头道:“今晚弄了,明晚再花些工夫,大概就能成了。”
她以为是苏薄在问她,但回答过后,才觉着声音好像不是他的,便回过头去看。
只见谢玧正站在她身后,面容含笑地看着她。
江意道:“殿下丨身体抱恙,怎又深夜至此?”
谢玧道:“我听江小姐的话,认真对待自己的身体,如今已感觉好多了。给爷爷做的东西,让你忙碌至今,我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惭愧之至。我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尽可能地多来看看了。”
谢玧在边上看了一阵,他是以视察冶兵营为由来的,随后便离了冶兵房,当真去别处视察一番。
不知是不是把苏薄之前的话听进去了,江意对待谢玧言行举止愈加的客气。
在谢玧看来,更多的客气,便等于疏离。
只他面上不提,那见了她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到底是黯淡了几分。
他没留多久,江意便劝他回宫。
好像他留下来也不能帮上她什么,而且还平白给她添忧,遂也离了去。
苏薄送他回宫后,返回到冶兵营,到了下半夜,工匠去休息,江意则出来,与苏薄一道打马回家。
近来熬夜熬习惯了,江意基本是白天睡觉,晚上便精神得很。
眼下同他走在黎明前的街上,她也无所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