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是有人潜入了她的卧房,说要带她离开,去见远在西陲的父兄。
江意却把他当成是魏子虚。因为那两日刚好魏子虚有纳她为妾想带她离开苏家的想法。
她根本不信他会带自己去见父兄,他只是想骗她跟他走而已。
江意枕头底下藏了簪子,几乎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用生平从未有过的狂躁凶狠,抓住他就一番猛刺。
她刺伤了他的手臂,血浸湿了袖子,鼻息间满是铁锈味儿。
可最后他也没把她怎么样,而是在听到她回答说“死也不会跟他走”以后,他便转身离去了。
大抵他也觉得自己就是块朽木不可雕。
江意忽然有些庆幸起来。
幸好,前世错过了啊。
不然,她一定不知道那样糟糕的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随着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车夫道了一声“小姐,到了”,江意睁开眼来,回忆也戛然而止。
她弯身下了马车,整个人重新回归现实。
眼下还有事等着她去做,她一定要努力不留遗憾才是。
她带着来羡匆匆进门,江永成一直在前院等着她回来,此刻道:“小姐,十五宫里举办冬宴,刚刚送来了帖子。”
江意心下微沉,道:“我知道了,此事晚点再说。”
她回到后院,一关起门来便着急地问来羡:“怎么样?顾爷爷应该怎么调理才好?”
她把太医开的药方和病状一并递给来羡看。
来羡道:“老爷子本身积淤、脏腑有损,恐怕老爷子也是硬汉一条,平时他自己有个什么不爽利也不当回事。这次风寒,将并发症都给激出来了,病症看似风寒却又不全是,故太医开的药方效果才不大。我路上收集整理了一个方子,可以给老爷子调理试试。”
江意二话不说,立刻去准备纸笔,来羡口述,由她记下详细方子,并吩咐门外的嬷嬷:“去把府里的客座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