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楚河皱眉道:“你要去诸天万界?”
裴三冷笑:“不然呢,你眼睛瞎了?”
楚河:“…………”
那小船很快驶了过来,二人先后上船,此时倒是没有发生争斗,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各自取出一沓纸钱,扔在小船之上,
说来也妙,这之前化作纯粹的灰白色气息被这纸船吸收。
随后这纸船无风而动,在奈河之上穿梭。
奈河之中有大恐怖,无人会在渡船之时说话或者争斗。
若是听到任何的声音,也不能回头张望,不然便会被拉下水中,做一个替死鬼,万世不得翻身!
他们两人在船上,各怀鬼胎。
红衣年轻人裴三乃是先天剑体,精通剑气,
可此时他的手却未放在腰间长剑之上,而是一直放在怀中。
他的怀中有番天印,他时不时的飘向白衣年轻人处。
以防对方脑子一抽,忽下杀手,到时就用番天印给他一下!
楚河也有意无意的看着裴三,
他这一次前往诸天万界,也是不得已。
赵长陵让他再走一趟乾元世界,他本来不愿意,可后来赵长陵动了真怒,楚河也没有办法,
碍于师命,只能再去走上一遭。
赵长陵知道乾元凶险,这一次并未赐予楚河防身之宝,而是赐予他一个草人傀儡。
楚河此时手也放在腰间,握在这草人傀儡之上。
祭炼这傀儡十分不易,需要仙界的仙草,其中存着一些天仙的修为。
这一次赵长陵下了本钱,楚河激发这傀儡,可以拥有天仙初期的修为。
人间规则限制,不允许出现天仙级别的力量,
因此这个天仙初期实际上要弱一些,只不过也无限接近。
“裴三这小子眼神不正,定是在心里盘算着谋害我,即便在船上也要小心防备。”
楚河心道。
一路无话,两旁可以见到一些光团,又或者一些门户一般,
这是诸天世界,随之进入即可。
刚来到乾元世界的光团之前,楚河心中叹息一声:“虽然有了师傅的傀儡,可我的心中总有些不安,那姓李的道士杀人不眨眼……”
只不过他又摸摸腰间的傀儡,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
如果不是这次的任务,师傅也不会耗费心力炼制如此强大的傀儡给他。
有这傀儡,在诸天之中只要不遇到天仙,他绝无对手。
乾元只是一处没落的天地,又有规则限制,绝不会有天仙的存在。
因此只要他踏入乾元地界,便是无敌的存在。
他淡淡看了一眼裴三。
“可惜这次不能下手收拾你,让你小子逃过一劫!”
只不过他刚要纵身一跃前往乾元世界,却发现裴三已经先他一步而去。
楚河顿时愣了一下,一进入乾元世界,他便失去了裴三的踪迹。
“姓裴的这小子也去乾元,他想做什么?”
楚河眯了眯眼睛。
………………
魏城青云观,
李言初并没有一直在燕山中修行,而是返回观中,
他心中的一些情绪已经沉淀。
他在乾国大理寺留下了数道分身,变化无穷,盯住了那位大理寺寺卿。
如今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变化,那位大理寺卿一直在处理政事,平素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李言初找了一处羊肉馆,点了三盘羊肉,一盘青菜,加上一壶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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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吃的额头冒汗,这种小馆子烟火气很重,
人来人往的三教九流都有。
一桌是城中最大的绸缎庄的掌柜,以及其他几个掌柜躲在这里讨清闲。
还有隔壁那一桌,那三名凶神恶煞男子是镇远镖局的镖师,这次是保了一桩红货途径此地。
门口那一桌是一家三口,男的看起来忠厚老实,妇人一看便是持家的类型。
他们的儿子虎头虎脑,正在大口吃肉,看着有些可爱,
他嚷嚷着要喝酒,被他老娘一筷子敲在头上,顿时将嘴瘪了下去。
他那看起来老实的父亲悄悄用筷子蘸了几下,趁着妇人不注意,给儿子喂了一口。
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顿时龇牙咧嘴,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食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
李言初喝了一口酒,见到这一幕也忍俊不禁。
向那男子摇摇举杯,那男子也抬起酒杯。
李言初喜欢这种小馆子,口味不错,氛围也好。
只是李言初喝了口酒,忽然抬头看向东方。
“又有人来到乾元了。”
李言初喃喃自语。
他将碟子里的肉吃光,随后招呼道:“小二,结账。”
付钱之后,李言初手中拎着那瓶汾酒摇摇晃晃的离开。
…………
与此同时,位于东海之旁的红衣年轻人裴三正取出那手书,感应李言初的气息。
“师傅连番天印都让我带来,此人难道真的如此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乾元世界,好奇的打量周围,
随后便撇了撇嘴:“据说此地盛极一时,九天十地之一,可如今看起来十分没落,大道残缺。”
“只不过虽然没落,却也隐藏着一些机缘,杀掉那道士之后再转一下。”
红衣年轻人喃喃自语。
他手中那件手书之上有李言初的画像,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活着一般。
凭此手书便可以寻到李言初的位置。
只是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
“你要杀谁?”
红衣年轻人裴三心中一惊,仿佛耳边有炸雷法一般。
他转头看去,四下无人。
“是谁!给我出来!”
他乃是先天剑体,剑心通明,此时低喝一声,腰间的古剑已然出鞘,
只是四下依旧无人,静悄悄的。
裴三皱眉:“说话之人的神识似乎远超于我。”
他手中古剑名为地蛟,此时嗡鸣不止。
随后,他便见到天边有一个年轻道人驾云而来,
此人一身酒气,面容俊朗,英气逼人。
手中拎着一个酒瓶,落地之后便斜眼看着裴三。
“小子,问你话呢,你要杀谁?”
裴三皱眉。
这不正是那个年轻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