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考核当天,凌肃和暮影比祁云骁本人还要紧张。
侯府的操练场外,凌肃正语重心长地叮嘱祁云骁道:“墨川,待会儿面对侯爷的时候,你千万别紧张,你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明白吗?”
暮影亦是叮嘱道:“侯爷他最不喜的就是畏缩和怯懦之辈,所以无论如何,在面对他的时候你都要表现出一副无畏的姿态。”
祁云骁心领了他们的好意:“嗯,多谢提醒。”
沈瑶在一旁颇有兴致地看着,也不知道凌肃和暮影是怎么想的,就祁云骁这一脸的镇定和稳重的姿态,哪有半分紧张和畏缩的模样,至于他们如此叮嘱。
而且,就算祁云骁没通过考核,她也会想办法劝她爹把人给留下来的。
这样想着,沈瑶就更加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想要叮嘱他的话了。
正当她想要先一步离开,带着溪春和月竹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待着等她爹过来的时候,祁云骁却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有些紧张。”他一本正经道,“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沈瑶微眯了眯眼。
她算是懂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就祁云骁现在这一副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变一下脸的淡定姿态,他在说自己......紧张?
“若是没有,那我就先去那边......”祁云骁眼眸里似是还带了些淡淡的失落。
沈瑶心头一动,话比思想快一步,已经说了出口:“有的。”
祁云骁抬眸,静静地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沈瑶抿唇一笑,声音在微风里更加柔软了几分:“别紧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祁云骁眼眸里已经蓄上了笑意,“多谢。”
......
辰时,侯爷准时到了操练场。
因为今天要考核的人只有祁云骁一个,所以没有什么其他人在场,就只有沈瑶带过来的这些人,还有跟着侯爷一起过来的侯夫人。
侯爷在早些年是带领着兵将们上过战场的,有常年练武和训练人的习惯,所以家里就一直留有这么一个操练场,尽管他后来退下来了,但这个操练场的使用频率依然不低。
沈瑶和侯夫人坐在不远处的阴凉处休息,目光却是一致地看向操练台上。
侯夫人抿了口茶水,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台上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祁云骁,若有所思地问沈瑶道:“他叫什么名字?”
沈瑶回:“墨川,墨水的墨,山川的川。”
侯夫人点点头,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生得如此一副好模样和气质,又有着不错的身手,为何会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若不是你提前和我们说过他的情况,我还以为他是哪个世家出身的贵公子,又或者,是比贵公子还要高一些的......其他人。”
闻言,沈瑶一顿。
侯夫人见她不说话,便继续道:“我见过那么多世家出身的人,感觉上应该是不会轻易出错的,瑶瑶,和娘说实话,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这个墨川的真实身份,真的如你之前所说吗?”
同一时刻,台上的侯爷在近距离观察过墨川之后,心里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你遇到我女儿时,当真是身无分文?”他问道。
祁云骁波澜不惊地回道:“是。”
侯爷又多看了他几眼,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种越看越眼熟的感觉?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看着眼熟。
他只想了一会儿,便不打算再想了。
罢了,今天重要的是考核,其余的事可以之后再说,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今日考核的第一个点,是定力。”侯爷说着,便直接上手捏住祁云骁的肩,特意使了不少的力道。
祁云骁只面不改色地站着,身姿挺拔如松,连呼吸都不曾乱一下。
侯爷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紧接着,手掌变换位置随意拍了几下别的地方,同时观察他面部的表情。
在看到他额角冒出的细汗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坚定后,侯爷才点了点头,说:“好,接下来你去那些排列好的竹棍上边走一轮。”
祁云骁:“好。”
侯爷在原地负手站着,默默地打量祁云骁的高大身影,这越看,就越觉得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身影呢?
操练台下,沈瑶问在凌肃:“那些竹棍用来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我爹会让墨川走过去一轮?”
凌肃回道:“小姐,那些竹棍是被特意削尖后打磨过的,只要踩上去,脚底就会很难受,想要从那上边走过去一轮还保持住仪态和面部表情的,属实没有那么容易。”
沈瑶了然,与此同时,望向台上的目光又更专注了一些。
侯夫人在一旁察觉到她的变化,眼眸里的深思又更深了一些。
这孩子,对那个墨川的态度明显不太寻常,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台上。
祁云骁在竹棍上走过一轮后,回到侯爷面前复命,额角的汗明显比之前要更多了一些,“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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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捋了捋胡须,问他的感受如何。
祁云骁抿了抿唇,回道:“尚可。”
侯爷笑了笑,说:“过了,接下来进行第二项考核,体力。”
祁云骁没说话,抬眸等待他的指示。
侯爷指了指操练台边上陈列的各项兵器,说:“那些,你过去随意挑一样自己擅长的,就在这台上舞,招式随你,不过得等我什么时候叫你停下来你才能停。”
祁云骁了然,照着他的指示走过去,随意挑了一柄剑。
只是,当那剑拿到手上的时候,他的动作明显一顿。
这剑......怎么会如此之沉?
偏偏这时,侯爷悠哉悠哉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