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又退而求其次地想,好在他们蓬莱的主君比大焲的皇帝争气,他们的主君励精图治,甚能独当一面;再看看大焲的皇帝,听说毫无为君者的抱负,整个大焲全仰仗依赖奸相,他索性直接躺平,已经是条咸得不能再咸的咸鱼。
等将来,大焲的皇帝总不能依靠奸相一辈子吧,到时候蓬莱的时机就到了。
而今,大焲文人把焲相骂得凶,这让蓬莱朝臣们喜闻乐见,搓着手隔海观战,但又觉不过瘾,光骂来骂去有什么劲,恨不得摇旗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眼下白天的时候,姬无瑕喂好了四个娃,又跑去城里看热闹了。
季文才被赶鸭子上台,他一边骂奸贼一边被江湖人士教着怎么骂,姬无瑕拿他做例,从他全家骂起,骂得季文才差点跳脚。
然后姬无瑕对他说道:“季大人应该像我这样骂,你要是还不知道,就把我方才骂的复述一遍,然后换个人名儿就好了嘛。”
季文才指着姬无瑕:“你……你……简直污言秽语,肮脏至极!”
姬无瑕道:“那不然怎么叫骂人呢。”
很快,季文才就发现,有了这些江湖人的掺和,事态就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去了。
之前他都是志气勃发、性情激昂地在高楼骂国贼,骂得周遭文人们一片拍手声叫好;可现在他每次都是硬着头皮上台的,周遭都是江湖人,文人们早就被挤到后面去了,又或者说文人们自视清高,不愿自降身份,与江湖人一同出现在这等鱼龙混杂的场合。
所以现在季文才的场子,时常都是嘘声一片,大多觉得他骂得不好。
这些江湖人教他越骂越脏,他感觉自己俨然是被他们带着走。
后来季文才也不知是被哪个江湖人给彻底激怒了,文人气概全不要了,跟那江湖人指鼻子瞪眼地对骂起来,从全家骂到祖宗坟头,听得周遭起哄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