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想,就算是画对了也没用。
他和娘一路都没用过真面目示人。
旁人见了他们不可能认得出,要是他爹亲自来,说不定还能认出来。
如意道:“我们是不是不能让爹找到?”
陆杳道:“他要是能找到,再说。不过你爹忙得很。”
如意道:“他忙什么?”
陆杳道:“忙着打打杀杀。”
如意道:“娘不见了,爹一定很着急,应该没心思忙他的事了。”
确实,大焲已经撤了兵,跟蓬莱的紧张态势如今也有所缓和。
陆杳道:“有些人,你对他好言相劝他不听,非得打整一下他才知道着急。”
这种人通常就是贱骨头。
而如意他爹就是贱骨头中的贱骨头。
如意若有所思,娘的话字字都是扣在他爹头上。
如意问:“那我们要去哪儿?”
陆杳道:“去找你二师公。”
娘儿俩是在某个药庄上找到薛圣的。
对于陆杳来说找到他不难,毕竟以往她常听薛圣提起某些地名,只要知道他游历的大致去向,基本就能确定他去了什么地方。
薛圣看见陆杳带着如意找来时还很诧异,三人一道离开了药庄,薛圣道:“徒儿你不是跟着贤侄一道去蓬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官府和江湖上都在找你们娘儿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杳道:“此事说来话长。”
薛圣道:“说来话长就先不要说,走,咱们去最近的官府,贤侄要是收到消息立马就能赶来与你们团聚。”
陆杳道:“倒也不用。”
薛圣哆了哆胡子,看她道:“不会真如传言说的那样,你俩真是跑出来的吧?”
陆杳道:“不必管他,随他去找。”
薛圣道:“怎么回事,是贤侄惹徒儿你生气了吗?”
陆杳道:“也没有。”
无非就是给那狗男人找点事,免得他闲得发疯瞎折腾。
薛圣坚持问到底:“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陆杳便随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薛圣一脸唏嘘:“你们道不同是一天两天的事吗,你们什么时候在一条道上过?不也照样谋出个如意来,现在如意都六岁了,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陆杳沉默,这一时半会也没法细说。
薛圣又问:“徒儿你来找我干什么呢?”他看了看如意,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莫不是想通了,把如意带来给我教?”
陆杳明言道:“我带如意去拜师,想请二师父引路。”
薛圣又泄气地叹了叹,道:“我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你不是说再等个年把再送他去吗?”
陆杳道:“计划不如变化快,眼下提前了。原本是想着请二师父单单带他去的,只是而今我正好出门一趟,便跟着一起了。”
薛圣道:“也罢,既然徒儿你提都提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如意道:“就有劳师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