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打破嘴角的弟子却是义愤填膺,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薛圣咬牙切齿道:“这可怨不得我们,是他先动的手!”
她道:“他是无缘无故动手的吗?”
弟子们心知肚明,是他们先出言诋毁羞辱,要是摊开来,他们也不见得多占理。
家主训斥道:“堂堂氏族子弟,竟于这正堂上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平日里习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弟子们都不敢吭声了。
她转身对薛圣道:“行拜师礼吧。”
弟子一听,惊道:“家主和族老们同意她收这个外来人为徒了?”
家主与族老们当是默认了。
族叔长辈们也不发话。
年轻的弟子们却是一致反对:“不行!我族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我们绝不承认他是我族弟子!”
可他们的反对有什么用。
薛圣站在她面前,看不清她眉眼,可那一刻,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她决定要做的事,就不喜拖拉,一定要做。
便是家主和族老们也阻止不了她。
他一掀衣摆,背脊笔直地朝她跪了下去。
那一刻,他突然不知他该怀揣着怎样的心情,他对她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而后他朝她磕了三个头。
有欣喜若狂,也有知遇之恩,更有惺惺相惜、不离不弃之情。
所以他每次以额贴地的时候,都是那么郑重,像是无声的承诺。
在年纪上,她还年少他两岁。
可她受他的拜师礼时,沉稳得不似一个青春年少的姑娘,那种气质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她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