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看着袁空青,突然改变了主意,道:“既然袁家主要跟你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一起走就一起走便是。这两日我会收拾准备一下。”
陆杳点了点头。
某种程度上来说,有袁前辈同行,比让她二师父单独留下来更让人放心。
真若是有难题,恐怕只有这位前辈能解。
薛圣起身离了厅上,回到院里草草洗漱完,倒头就睡。
他头脑很沉,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白天在药庐里一直紧绷着心神,感到深重的疲惫。
想起来又能如何?
即便是证明了他那段过往与袁氏、与她有关又能如何?
不如何。
他就是不甘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不管是怎么样的过往,选择放下还是怀揣在心里,都只能他自己决定,而不是由别人来掌控。
因为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有股较真的气性,不知这股气性是来自于袁空青,还是来自于他离真相越来越接近。
天亮了,他醒来,打开房门,看见薄薄的晨光越过院墙照射进来,笼罩着一股山间独有的雾气。
那白雾也被晨光烘托成淡淡的金绯色。
空气里有股芍药花的香味,只是他还来不及细闻,就看见院里站着一道背影。
她正把摘来的药果子往簸箕里放。
薛圣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她,所以看见她出现时,他由衷地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有个伴,也因此感到欣喜。
他过来帮忙,道:“有什么事你可以叫我做。”
她道:“你做得来吗?”
薛圣道:“只要你说怎么做,我就会了。”
他看其他的那些童子,不都是自家主子要求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就她还没具体地要求他做事。
她道:“我要是不说怎么做,你会做什么?”
薛圣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