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逍道:“问了你又不说!”
然后薛圣就抱着头,十分丧气。
霍逍端起酒碗与他碰了碰,叹口气,又道:“老弟,就算你之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这几十年来你不也照样待在你的药谷里半步不出?
“现在记不得了,你也可以回去继续待在药谷里,这对你的生活造不成丝毫的影响。所以这记得与记不得,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薛圣嗫喏了下嘴,一时说不出话。
霍逍吃了口酒,道:“人在清醒的时候不去较真,现在稀里糊涂的却想要去较真,等你较真又恢复清醒了,然后却又循环往复地和从前一样活着,这不闹着玩么。”
薛圣试图辩驳:“谁说我会循环往复地活着。”
霍逍道:“不会吗,那以前几十年,你怎么不见有动静呢?”
薛圣也仰脖喝下一碗酒。
霍逍道:“所以说,这人嘛,莫要太勉强自己,只要顺其自然,你就会轻松许多。不记得了就不记得了嘛,横竖对你生活无益,你强行记起来,也是徒增烦恼嘛。”
薛圣长出一口气,道:“我以为你多少会知道。”
霍逍转头看向屋外山景,道:“你这人,把心事都藏得紧得很,从不开口对人说,我哪能知道。”
薛圣在来的时候一直把希望寄托在霍逍这里,结果这里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这世上还能有谁知道?
要他就这样算了,他怎么甘心,可却又莫可奈何。
霍逍一直陪薛圣喝酒,喝到晚上夜深的时候。
约摸是情绪不好的缘故,有着几十年酒龄的薛圣也难免喝得个酩酊大醉。
霍逍看着薛圣趴倒在桌上,手边的酒碗都翻倒了,他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霍逍不由回想,以往这老小子可是滴酒不沾的。
年少时,这老小子就颇显天赋,因而被选拔入了袁氏的门,而他相比就愚钝得多了,没那机会。
但那些年他也没走很远,就在乐山城里附近找事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