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摆摆手,唏嘘道:“还是年轻人精力好,我看着都打脑壳。”
出发的时候,小童们趴在车窗口,对薛大夫和陆杳他们直挥手,道:“薛大夫,姑娘,姑爷,你们要早点来呀!”
等马车走远了,薛大夫抹抹额头吁口气,总算把拖油瓶都甩掉了。
陆杳问:“二师父接下来有何打算?”
薛圣道:“我今日也走。”
陆杳道:“是回药谷吗?”
薛圣道:“也不一定,先随处走走看吧。”
陆杳也没再多留,知道留他下来,多数时间里他也是魂不守舍地坐在院子里苦思冥想。
陆杳便道:“走走也好,二师父多保重。”
薛圣行囊也简单,一辆马车一个人,轻便就上路了。
诚然,他自己都还稀里糊涂的,确实顾不上照看那些崽子们。他自己也知道,有时候他一走神就是大半天,这要是路上,万一一不留神还容易把崽子们搞丢。
他感到很焦虑,留在相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也启程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不过他这一离京,脑子里想着事,哪有心思好好赶路。
基本上就是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马鞭,任马走到哪算哪。
这马慢慢也摸清楚薛圣的脾气了,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在路边停了下来,管他的,先把草吃饱了再说。
等薛圣回过神来,才发现马没走了,又继续驱马前行。
马恋恋不舍地多逮了几口草,一边悠悠走着,一边吧唧着嘴。
而后薛圣就又发现,只要他一想事情,这马就见缝插针地停下来偷懒吃草。
薛圣唏嘘道:“你怎么一趁我出神你就偷懒啊,一偷懒就吃,你活都没怎么干,怎么能吃这么多呢?”
马粗哼两声:怎么没干活,我现在驮的是谁?
薛圣道:“一路上你都在吃,你都不怕撑坏吗?”
马又甩两下尾巴,一边垂着马头啃地皮一边十分应景儿地拉出一大滩屎来,仿佛在告诉薛圣:我一边吃一边屙,怎么可能会撑坏呢。
薛圣脸都皱成了老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