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没说话,只是手指一点点收紧,像提着一只老鸡,一点点捏断脖子骨,眼看着他在自己手上慢慢地死去。
那手劲儿,到最后大得能听见脖子骨被捏碎的声音,以及那股血色上冲,把皇帝的双眼也染成了血色。
皇帝也终于停止了挣扎,彻底落了气,身体顿时就瘫软了下来。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脸上还定格着恨意与不甘,可怖极了。
苏槐手一松,皇帝就瘫在了角落里。
他侧身回眸,殿上除了陆杳和静妃,还有听到动静跟着冲进来的小乐子。
只是除了陆杳,小乐子和静妃都吓得面无人色。
苏槐随手牵过边上的帷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血迹,温声道:“去把窗户都打开。”
小乐子先回过神来,连忙跑过去,将窗一扇一扇全打开。
顿时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将殿上错综复杂的气味都冲淡了一些。
苏槐往回走来,那瑞兽香炉就歪倒在他脚边,香炉盖子摔得远远的,里面被浇湿的香灰洒了一地,香炉里只剩下两块还没来得及燃完的香料。
他弯身把香炉捡了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抬眸看向静妃。
那一刻,静妃就觉得,他的眼神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她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手里胡乱地比划。
只是她慌得不知道在表达什么,也没人在意她想表达什么。
小乐子开完了窗,苏槐又吩咐:“扶她到窗边去坐。”
小乐子当然知道,相爷口里的“她”是指陆杳,于是连忙过来搀扶陆杳。
他心里也惭愧得很,先前一心顾着小皇子,竟然忽略了这殿上的情况。
谁能想得到,皇帝也就一口气了居然还能从床上爬起来意图不轨,而且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敢对相爷的未婚妻下手。
陆杳拂开小乐子,自行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窗边去,往坐塌坐下。
她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一边缓缓一边看向苏槐。
苏槐道:“去把秋葵带过来。”
他说话时声音始终格外温和,可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小乐子无一不应,立马转头就去。
静妃不明白叫秋葵来干什么,但相爷不是应该在京郊大营里吗,今天晚上还有夜练,他应该一时半会回不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