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凭栏眺望,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到最后黑压压如潮水一般停靠在城外空地处。
苏槐骑着马,身后战将排开,立于三军之首。
他抬头看向城楼,抬手揖道:“臣,见过圣上。”
那声音平而温和,说他不敬吧,却又全无趾高气昂之态;说他敬吧,又寻常得如同家常寒暄一般。
皇帝双手扶着城墙,长吸一口气,心里想着那些人都是废物吗,为什么都没能将此人给弄死,面上却是长叹道:“苏卿这一走便是大半年,远征在外,劳苦功高!将士们都辛苦了!”
他闷咳两声,又高声呼道:“传朕旨意,今日犒赏三军!”
苏槐道:“谢圣上。”
随即他吩咐左右:“传令下去,原地驻扎。”
皇帝也令守城兵马司道:“开城门,迎苏相进京。”
城楼上下有报兵呼喝传令:“开城门,迎苏相进京——”
苏槐自不是孤身进京,随着他策马先行,身后将士整齐地分批跟上。
那骑兵队伍随着驱马前行,铠甲发出冷冽肃穆的金属声。
皇帝和百官都看见,苏相后面、骑兵队伍前面的,陆陆续续有近十辆马车。
那马车行在军队中着实十分显眼。
进城以后,城中百姓皆分道观望。
虽然相爷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但这次是凯旋而归,怎么还是值得庆贺的。
只不过这大奸贼招摇过市,比皇帝和百官都还风光,百姓们当然不能明着歌颂奸贼,所以都只是出来看个热闹。
看见那一辆辆马车过街市时,百姓们难免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那马车里的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