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皇帝也不能再犹豫,当即任命苏槐为和亲大臣,否则夜长梦多万一他反悔了呢。
既然做了和亲大臣,必然是要离京的;既然要离京,就必然要移交相权。
满朝文武都纳闷了,他苏槐竟然舍得乖乖移交相权?
皇帝当日就定好了代相,代为行使宰相职权。
苏槐将最后一些批红的折子送往宫中时,皇帝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苏卿放心,等你回京来,这宰相的重担还得交还到你头上朕才放心。”
苏槐道:“臣必不辜负圣上嘱托与信任。”
从宫里出来,苏槐又去了一趟公署。
此时公署里已经收到了消息,随后代相就会到公署里来移交职权。
因而苏槐在公署门前才下马车,便有他手底下的若干官员候在那里了,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苏槐进了公署大门,官员们也都安静地跟在身后。
他们虽然感到焦虑,可相爷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置喙。
外头谁人不知,要是相爷不再是相爷,有多少人等着把他生扒活撕了,而他有兵权在手,原本也大可不必移交相权的,可相爷既这么做了,必有他的缘由。
苏槐一边往堂上走,一边吩咐道:“谢、林、刘三人回去收拾一下,随我一同离京。其余人等照旧,各司其职。”
官员道:“只怕是相爷走后,代相一来,我等都得被撤下。”
可想而知,皇帝日思夜想着如何把苏槐的势力从朝中拔除,苏槐一离京,他们又岂会手下留情。
苏槐道:“你们在此办事多年,对公署事务了如指掌,若是换了旁人干不下来。你们便是一时半会想撤也撤不了。”
这些年来,这宰相公署的运作,在苏槐手上基本等同于朝堂运转的核心首脑,这里要是先乱了,那朝堂各部事务也就跟着乱了。
官员道:“那下官等,可是要听从代相差遣?”
苏槐道:“代相暂理公署事务,你们皆为他办事,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官员吃了定心丸,神情也定了下来,应道:“下官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