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姬无瑕也确实是眼尖,率先看见那昏暗的穿堂里走着个人影,一看便知是狗贼回来了。
她当然是能撤就撤了。
苏槐才走出穿堂,抬眸便见得月朗星稀光景下,陆杳摸索着前行的光景。
她一个人时安静的模样,不沮丧不抱怨,凡事都尽力而为。
她不习惯依靠谁,便是身边没有任何人,她也照样能找到自己的方式而活。
所以她这样的女子,苏槐知道,才最是难留得住,也最是能吸引住他。
他要的不是她因为依附而离不开他,他想要的是她因为爱他才离不开他。
她那双桃花眼里,一如以往的风华,只是因为看不见他,而少了许多的爱恨嗔痴。
她一头青丝垂顺在脑后,鬓发里别着雪白的茉莉,眉眼如画、朱唇似蕊,像是误打误撞进了凡尘、还在努力熟悉环境的妖精。
苏槐一旦牵着了她的手,就不由她挣脱,道:“出来散步?”
陆杳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苏槐低头与她说话时,声音亦是低低入耳,仿若生了钩子一般勾人的耳朵,道:“我是在明知故问。那不然我该问什么,问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吗?”
陆杳无言。
苏槐又道:“我却是想你得紧。”
陆杳抿着唇又挣了挣手,他却握得更紧。
她道:“你今晚又喝了酒?”
苏槐道:“我还没吃饭,哪来的酒喝。”
他忽而就凑到她鬓边,嗅了嗅那茉莉花,唇若有若无地贴在她耳朵边,又道:“好香。”
那温热的气息入她耳中,陆杳尚未察觉自己鬓边有花,只当是这狗又开始狂浪,没好气道:“那你还在这瞎转悠什么。”
苏槐问她:“散完步了吗,没有我们继续。”
陆杳只得道:“散完了。”
结果话音儿一落,她就被苏槐倏而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前走。
陆杳黑了黑脸,才觉这狗东西话里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