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
陆杳实在是没法给他好脸色,就这种人,你与他好言相商,他只会爬杆上房。
陆杳道:“苏槐,你大可不必这样。”
苏槐直直盯着她,道:“我哪样?”
陆杳道:“你嘴上说没有问题,实际上还是不准我师父与你师父合葬是吗?”
苏槐道:“合葬想必也是家师的遗愿,我为什么不准?可你要动的是我家的坟,里面葬的是我的先辈,难道不该按照我的规矩来吗?
“要是你今日贸然开棺合葬,回头我时运不济、流年不利,你负责吗?你要是说你负责,今晚立马可以动,如何?”
说是说不过他的,这狗东西以前就狗,现如今只会变本加厉。
最终,陆杳把心绪压了压,道:“那何时请阴阳先生看?”
苏槐道:“近日我便叫人去打听,请全京城最好的阴阳先生来看。”
陆杳道:“何时能看好?”
苏槐道:“这要问阴阳先生。”
陆杳也没得法子,只好道:“那好,就如你所言。这日子要是耽搁太久,你就是个横拆两位师父阴缘的不孝徒。师父泉下有知,定找你算账。”
最后陆杳和姬无瑕放了铁锹,把带来的纸烛和酒肉,在坟前和凌霄师父的骨灰盒前祭奠了。
那盆霜兰既然带来了,就先移栽进坟茔前的泥土里。
陆杳道:“夜藏前辈,这是我师父苦心守了十几年的霜兰种子,想等着您回来同您一起看的。如今它倒是生根发芽了,您终于可以与我师父同赏了。”
苏槐在她身边敛衣蹲下身,和她一起松土、移盆。
陆杳声色冷淡,道:“不需你插手。”
苏槐道:“这是我师父,我为什么不能插手。”
纸烛的火光闪闪烁烁地亮开,映照着两人的脸。
两人皆是低垂着眉眼,一神色如妖,一平寂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