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众人惊了又惊。
今日魔头重现,闹得不可收拾也就罢了,怎么官府的人也来凑热闹?
朝廷和江湖可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那些官兵身着铠甲,正如潮水一般往山上涌来。
陆杳满是鲜血的手颤着,从腰间抽出玉笛,合着行渊的琴声一起,再奏出一段笛音。
玉笛的声孔里都满是血色,却不及她那通红又杀机毕现的眼神骇人。
琴声稳而摄人心魄,而她的笛声里则满是一股子张狂意味,诡谲万千地直往人脑子里钻。
别说那些根基浅的江湖大众,就连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觉异常难受。
光是行渊的琴还好,姬无瑕敛了内息,尚能忍受。
可陆杳的笛音,才真真是鬼哭狼嚎一般的魔音,和琴声合奏,一道音守一道音攻,姬无瑕忍着忍着,猝不及防嘴角也溢出一缕血丝来。
她不做声,抬手抹了一把嘴角。
却听行渊道:“阿杳,够了。先带你师父走。”
官兵冲上山,立刻兵分两路,将偌大的广场围了起来。
一人走在随后,踩上最后一步石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原本今日天气晴朗,说起风就起风了。
他携着阴冷的山风而来,身后山景一重又一重,皆笼罩着苍白而厚重的雾气。
姬无瑕回头看见他,眼神终于有所松动。
这狗贼总归是来了。
苏槐一眼就看见了陆杳,也看见了凌霄。
陆杳手里的玉笛,鲜血顺着笛孔,一滴一滴往下淌。
这些官兵的到来,她好似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听她三师父的话,三师父说可以了,她便颤颤地停了下来。
那最后一声笛音,恍若呜咽一般,戛然而止。
这些兵甲在场,江湖众人摸不清情况,暂且都没轻举妄动。
混乱的场面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