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希望她以真面目落到常彪的手上。
事实上,姬无瑕都在这南淮大营里混了两天了。
两天她可去了不少地方,去伙房里溜达过了,将军们吃的饭菜偶尔都有她吃剩下的,吃一圈下来,还是常彪和那劳什子敬王的伙食最好。
她也混在队伍里到处巡逻去,逢人问起,便说自个是才征进队伍里的新人儿。
再后来,把南淮军的各支队伍都混熟了,她在这个队说是从那个队调过来的,在那个队又说是从这个队调过来的。
但凡与她沾上话的士兵们,她都有话题跟人聊得十分起劲,并且让人家不知不觉把老底都掀出来,甚至自家祖宗十八代埋在什么地方都恨不得跟她交代了。
只不过姬无瑕套得更多的讯息还是关于常彪身边的大将的情况。
寻常小兵接近不了常彪,更接近不了他们的议事帐。
所以她得做做事前准备工作。
很快营中风声紧张起来,姬无瑕知道是在找她,便不能再随便到处溜达了。
晚上的时候,一名将军带队巡逻,途中让自己的士兵继续往前走,他则转个道儿去附近的茅房方便一下。
刚进茅房,压根没察觉到身后有人,只是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仿佛有冷气直往他后脖子吹。
那将军回头一看,结果还什么都没看清,突然脖子就被一只手给拧了一下。
将军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就瘫软了去。
姬无瑕另一只手拎着他的衣襟,缓缓把他放平在地上。
她手脚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个瓶子,用力晃动几下,可听见瓶子里装的是液体。
随之打开木塞,姬无瑕便动作平稳地将瓶子里的东西从上方缓缓浇在了那将军的脸面上。
黏稠的液体在他脸上缓缓漫开,最终蔓延至他整张脸。
过程中,听见有脚步声正往这边来,约摸也是来上茅房的将士,姬无瑕不慌不忙,手里一边忙活着,一边张口就是一副常彪的嗓门,简直一模一样,道:“都别处解决去,老子想一个人拉屎!”
外面的将士们连忙应声就往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