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见着剑霜要把他自己活活气死的架势,被逗得直乐。
还不等姬无瑕向陆杳开口呢,陆杳便起身,膀大腰圆中气十足地往马车那边去了。
身后姬无瑕在对她道:“杳儿你快去快回,等你回来吃肉肉啊。”
陆杳上了马车,就着外面依稀的火光,抬头就看见苏槐正坐在车里休息。
自她一上车来,他的目光便紧紧锁着她。
陆杳拿火折子点了几上一盏小小的灯,黄豆儿一般的灯火缓缓将马车里有限的空间照亮了来。
陆杳看了看苏槐,见他胸膛上并不见血迹,道:“不是伤口裂了吗?”
苏槐道:“我怀疑是裂了,才叫你来看。”
陆杳稍稍靠近一些,伸手就拉了拉他的衣襟,确认他衣上没有血迹,又往衣襟里看了一眼,绷带上是有些血迹,但没有晕染开的痕迹。
且血迹已经干了,一看便不是新的。
应当是昨晚在客栈里遭刺杀的时候弄的,不过一直没顾得上打理。
眼下也到了该换药的时候了。
几上放着绷带一类的东西,陆杳只好取出自己随身带的药。
只不过穿着厚重的盔甲,很不方便,她得动手往盔甲底下去掏。
然后苏槐就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的行为莫名的怪异。
陆杳看也不看他,只嘴上没好气道:“能把你狗眼睛闭上吗?”
苏槐道:“我又没死,也不睡觉,为什么要闭上?你这副丑样子,我需得多习惯习惯。”
陆杳道:“为了避免相爷看了我这副丑样子,连饭都吃不下,还是少看的好。”
苏槐道:“不打紧,多丑我都吃得下。”
陆杳把药放在小几上,便冷着脸动手来宽衣解他的绷带。
解前半段时,她动作快得有些粗暴,但随着绷带越来越薄,本着大夫的基本素养,她的动作就不知不觉放得轻缓。
绷带上的血迹干得有些发硬了,她一圈圈解下,苏槐低着头看着她时,下巴和嘴唇若有若无地挨着了她的头顶,她都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