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进去一看,果真那狗男人和她师父正坐在窗边几案两旁,桌上有一壶煎好了的茶,正冒着袅袅茶气,俨然一番促膝长谈之景。
陆杳眉头不由跳了跳。
她看着苏槐,这东西这些天倒是养得快,前几天还卧床要死不活的,现在好不容易好点了,他就不安分地出来到处作妖。
之前胡乱揍人也就罢了,眼下还来霍霍她师父。
窗外雪光一派明净,他披着衣裳,一副病态模样,光线透进来恰恰照亮了他半个身子,衬得他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一半脸色白得有些透明,另一半脸却轮廓深邃。
他亦抬眼看来,安安静静,眉梢眼尾皆是情意,在光里的一只眼清澈温和,在暗里的那只眼一如豺狼窥伺。
姬无瑕也凑到门边往里瞧了一眼,跟陆杳形容道:“你看那狗贼,气质这块真真是拿捏得死死的。一半病一半疯,一半仙一半魔啊。”
陆杳道:“你这是夸还是骂?”
姬无瑕道:“咱得有一说一,人坏就是坏,皮好就是好,一半一半吧。”
凌霄问道:“徒儿有事?”
陆杳道:“没想到师父与他在一处,徒儿只是过来看看,不知师父跟他在聊什么?”
苏槐道:“你想进来听吗?”
凌霄道:“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然后他就对陆杳和姬无瑕挥挥手,“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摆明了,就是她俩想进来听,凌霄也不想让她俩听。
他只是想向苏槐多了解一下故人的情况,这事恐怕没人能比苏槐知道得更清楚。
当然他自己想打听的事,用不着那么多人掺和进来。
师父都这么说了,陆杳和姬无瑕当然不能硬杵着,陆杳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槐一眼,然后帮忙将房门拉上。
姬无瑕还想听听墙角,结果被陆杳拉走了。
姬无瑕对她打手势:你让我听听。
陆杳回她一记眼神:你以为我师父会不知道?哪怕是你屏住呼吸但只要你还是个能出气的,就别想听我师父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