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旁若无人地吃自己的,徒儿的感情私事他不怎么管,他只要确保徒儿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会吃亏就是了。
而姬无瑕,一边端着饭碗刨饭,一边八卦且唯恐天下不乱。
这饭没法吃了,随后陆杳还是放下筷子,起身上楼,进苏槐房里看看。
一进门,苏槐正靠床休息。
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来,他这伤病情况下,少了许多素日的张狂,但骨子里不会变,眼神还是一来就紧紧缠着她。
陆杳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道:“不是要把心窝子掏出来给我看看吗,我现在来了,你掏出来给我看。”
苏槐道:“你过来,我给你掏。”
陆杳道:“我嫌脏了我的手。”
两相沉默了一会儿,苏槐忽然道:“你以往骗我那么多次,也不见我把你捅个半死。”
陆杳道:“是不是觉得很亏?你扪心自问,我骗你那么多次,与你骗我这一次,一样吗?我可有联合其他男人一起来骗你?”
苏槐看着她,道:“你这么生气,还是因为你心里在意,见不得我娶别人是吗?”
陆杳道:“这些事,还当真是过不去了?”
苏槐道:“过去?在我这里,除非人死了,才算是过去了。”
陆杳道:“那就不妨再聊聊,人死不成,心死也总可以吧。”
她思忖着道:“现在想来,之所以那么生气,一是你大费周章地设下一个骗局来骗我;二是你要娶之人,是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三是,”
她停顿了一会儿,亦是看着苏槐的眼睛,“你说我在意,我也确实有那么些在意。”
陆杳道:“越在意就会越计较,会变得眼里容不得沙子,身心受不了背叛。
“但我确实不是纠缠不休的人,江湖人快意恩仇,有仇当日报,有恨当日消,往后江湖再见,也是各不相欠。”
她眼里明净坦然,似乎再也不会因他起秋波滟潋,因他绽桃夭灼华,只有曾相识一场而已,再无其他。
往日云烟,现在她甚至连骗都懒得再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