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就几步去给她把干净衣裳拿了来,站在屏风外面,一件件挂在屏风上。
陆杳出浴后,便一件件拿来穿,忽然道:“我嫌弃他。”
只是嫌弃归嫌弃,她也明白,苏槐并未对她不起过。
如若她是苏槐,心狠手辣惯了的,突然有个乡野丫头登门说是自己未婚妻,自己也不想认。
她与苏槐初次见面,本没有感情基础,她有她的目的,他也有他的野心,两人互不关心在意对方死活,这是常情。
他没对她痛下杀手,放任她自生自灭,而她凭自己本事化险为夷,一直以来也无甚怨言。
因为他本就不欠她的。
她也想得开,她既然要来认领他,就该承担由此产生的风险。
要是指望一个杀人如麻的奸佞一来就对她情根深种、为她要死要活,那她才是脑子坏掉了。
尽管后来她脱离相府另谋出路,狗男人虽多方阻碍,但在宫里也没少给她收拾局面。
所以说,他这个人虽然形同疯狗,但细细计较起来,却未曾做过伤她之事。
唯有一件事,就是那疯狗疯起来的时候不分地点场合,让她十分嫌弃。
但她干又干不过狗男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想,男女有双修之法,可以靠元气交汇,达到体内的一个平衡;而这个人武功高强,真气充沛,他又是她的未婚夫,不算不三不四的野男人,既然他要送上门来,用就用吧。
狗男人不会让她次次都采了去,但也有放松大意的时候,多少都是于她有好处的。
只能说,她和苏槐两个都是目的性很强的人。
苏槐一心想跟她快活,她也一心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各取所需。
陆杳穿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又道:“我说过以后要弄死他的,弄到要死了再救活,也算回敬他先前所作所为。”
姬无瑕道:“看你对他又搂又抱,你俩卿卿我我的,等将来他要是帮你找到了东西助你恢复,那时指不定你还能不能狠下心弄死他呢。”
陆杳道:“所以你对他下手的时候我不拦着。”
姬无瑕表情严肃道:“但你始终要救他,杳儿你要是再跟他在一起,你可能会爱他。”
陆杳看着姬无瑕,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