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颤抖,冷冷清清地再道:“告诉他,多年前我不去见他,是因为不必相见纠缠。
“我为正道,他为魔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一个魔头。
“下次如若江湖再见,我定杀他不误。”
她这么恨他的话,他该是会放下执念了。
他曾戏言,她是不是偷偷摸摸爱着他,可她仍是有些茫然,这么些年也想不明白,何为爱。
倒是这些年,偷偷摸摸念着他。
短短数月光阴,竟叫她念了半生。
后来,夜藏便再没言语了。
陆杳伸手去探她呼吸,不由深吸一口气。
这藏宝楼坏得厉害,失去了承重,上方的墙壁横梁开始脱落,纷纷往下面的地上砸。
这楼要塌了。
要是再不走,就得被活埋在这里。
陆杳回过神来,想将夜藏带出去可眼下他们却自顾不暇;苏槐知她所想,拉着她就往楼下飞掠,道:“明日我来处理。”
最终陆杳只能手里紧握着那支发簪,在楼塌前,跟着苏槐左躲右闪,一路往大门处去。
上方落下的木梁墙石源源不断,掀起的尘气弥漫在空气里,将上方照射下来仅有的月光都给淹没了去。
陆杳眼下动作没有苏槐快,被他一手搂了腰肢,踩着掉下来的横梁石块,往一楼跃。
陆杳感觉腰间的手臂又紧又有力,快要勒断她似的,她虽行动不如他,但也十分敏觉机警,在视线受障的情况下,靠耳力分辨哪个方向有东西落下,便提醒苏槐小心。
大多数情况下无需陆杳提醒,他也能够避开。只偶尔凶险的时候她才出声,苏槐避也避得十分惊险。
眼看两人下得一楼,正要从大门出,怎料头顶突然落下一块横梁。
前是紧闭的大门,后是堵死了的脱落墙体,也就眨眼一瞬间的工夫,开门逃出去已经来不及,那横梁直直当当地就砸下来。
进退不得,让它砸到就是不死也得吐血。
照狗男人的属性,莫非又要拿她当人肉盾牌?
陆杳如是想着,手里也不含糊,一头扎进苏槐怀里将他抱得死紧。
除非他躺地上,否则无法拿她去挡。他个头比她高,先砸到的会是他。
但万一狗男人要是畜生起来非要往地上一躺,拿她垫上面,那她被砸死之前也得先把他掐死。
这样的想法也就往脑中闪过一瞬,苏槐任由她抱着,微微弯下身,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身躯不由分说霎时斜倾过来就将她狠狠抵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