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看着夜藏,突然也满腹不甘,道:“既然前辈如此冷绝,那为何又要流泪?”
夜空里的厚云渐渐被风吹走了,一缕清淡的月光透过上方的琉璃瓦打照进来,犹如落了一地的白霜。
夜藏似能感觉得到,她虽覆着白绫,可她终年如一日地待在这个地方,对于光线的感知尤为的敏感细腻。
她微微仰起头,缓缓伸手,往那月光下。
月光照得她的手极其惨白,而那腕上的尖锥森冷漆黑。
她的脸也被月光照到了,可见那覆着双眼的白绫,早已被眼泪打湿,泪痕顺着白绫下方淌下来,混杂着血的颜色。
红色眼泪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她轻声道:“又是一年中秋了。”
陆杳愣了愣。
她看不见,也没人跟她说话,她如何知道今日就是中秋?
后陆杳抬头四下看了看,光线明亮了些,这才发现墙上布满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竖痕,那应该是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用来记录时间天数的。
陆杳有些心惊,她心里若不是念着,又怎会这层楼上满墙都是这样的印记。
陆杳唤道:“前辈,我带您出去,去见我师父可好?”
夜藏收回了手,道:“你们不是要来寻东西么,既是凌霄的徒儿,我便不拦你,你们去寻吧。”
陆杳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带前辈出这藏宝楼,也得先拿到了灵犀角。
遂她敛了敛心绪,不再耽搁时间,先起身跟苏槐一起往楼上去。
两人走在楼梯间时,苏槐忽然道:“你带不走她。”
陆杳不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夜藏是他师父,他没有道理不同意带她离开。
可夜藏被困楼中这么多年,而且她眼下也还功力深厚,却都没能离开过。
这其中定然是还有别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