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声音嘶哑吧,但陆杳听起来还是有点耳熟。下一刻,他又道:“陆姑娘,是我。”
陆杳眉头一动,松了松脚,转到树干背后一瞧,看见树后倚坐的人的隐隐轮廓时,不由诧异:“敬王?”
这路边无灯,林子昏暗,仅有了一丝光线还是远近别处传来的灯火微光。
敬王道:“姑娘真是好眼力。”顿了顿,又道,“脚力也不差。”
陆杳看他一眼,一眼就知他此刻不对劲,又看了看他的手,被自己碾红了……要是让姑娘们知道,这弹琴的举世无双的手被她给狠狠踩一脚,还不知要痛煞多少芳心。
陆杳道:“是敬王先出手抓我脚啊,我这是本能防卫。”
敬王道:“是,我并没有怪陆姑娘的意思。”
陆杳见他眸子通红,身上衣衫也汗湿了,显然克制得厉害,还能保持清醒,若无其事地跟她聊天说话,实属难得。
陆杳道:“那敬王抓我何意?”
敬王道:“想与姑娘开个玩笑,姑娘信吗?”
陆杳道:“不信。”她朝林子外看了看,眼下还无人来,便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曾见过敬王,敬王也不曾见过我。告辞。”
她真是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
只是敬王这回抓住了她的裙子,陆杳裙角顿了顿,不由回头睨向他,恰恰对上他微仰头望来的眼神。
原本温良如玉的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旖旎,长得又美,这要是换做旁人,谁能把持得住。
但陆老油条表示,这种眼神她见得太多了,而且还比眼前的更能勾人魂儿,所以对她来说,完全是心无波澜、稳如泰山。
敬王道:“可陆姑娘不是见到了我么。”
陆杳压着声音道:“你没见过我我没见过你,这对你我都好,不然要是有人来撞见,谁能说得清。”
敬王道:“可我若不想你走,你就走不了。”
身后两名黑影暗卫堵了陆杳的去路。
陆杳深吸一口气,真是撞了他的邪,道:“好吧,你想如何?”
敬王朝她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空处:“坐。”